陈岚每天早出晚归,只会临睡前到他的床头喂他吃奶,说说话;没了奶,陈岚也很少来了。
听乳爹们讲,她也很少去看孩子们。也没人说要给孩子们取什么名字。
谢兰淑的月子坐得煎熬,伤口长得慢,直到现在肚子上还有长长的痂,时痛时痒。
张秋雨走了,前边的客人们也都散了,孩子们也抱回来了。
今日恰逢元宵,哪怕扶正无望,谢兰淑还是有点微末的期待,他很想和陈岚去逛灯会。
好不容易今年轮到他得宠,谁知道明年她有没有新人呢?
陈岚今日回来得早,身上也没有酒气。见谢兰淑呆坐在塌上,窗户还开着,她就凑过去关窗:“怎么坐在这里?着了风怎么办。”
谢兰淑的眼神移到陈岚的眼睛里:“躺了一个月,身子都懒怠了,我想看看外面的灯。”
“外面没什么好看的。兰郎趁早歇着罢。”这是真的,国丧未过百日,灯会是没有的。陈岚也意会不到谢兰淑的言外之意。
她说完就去洗漱了,虽然没喝酒,但今日见了些人,不洗总觉得难受。
陈峦给她抄的诗她也不是完全不上心,为了谢兰淑,她最近也在稍稍努力。成日奔波,她也劳累。
谢兰淑在坐月子,创口还没长好。陈岚不能闹他,又怕两人忍不住,只好每日见一面就罢了。有时候陈岚回来得晚,谢兰淑已经睡下了。
谢兰淑生了双胎,可能养一个月还不够。但陈岚有点想了,她今夜就和谢兰淑睡,她不动,就抱一抱。
谢兰淑去逛灯会的请求被拒绝了,但又被陈岚抱在怀里,难免心猿意马、蠢蠢欲动。他还没攒够勇气,陈岚已经响起鼾声,只好作罢。
第69章
小情侣式吵架“妻主要成婚吗?”……
谢兰淑的老师在西南建了个男学,因为他名气很大,以前在京中也有很多高门子弟在他门下求学。
是以当地的世家、商户都愿意送自家孩子上男学。
再加上冯何对贫寒男子免了束脩,只要能通过考试就能直接入学。又开设蒙童班,免费给当地男童开蒙。
当地官员很是推行,西南男学之风更盛。世家大族若无人入冯何男学,出门都难免被耻笑。
冯荷教学很有特色,逢作诗、写文课都用他的得意弟子谢兰淑举例。
亦有人不满,但众人眼都不瞎,上了学也会几分辨识,西南男学无人文才可比谢兰淑。
又有世家少爷认为是冯荷代为捉笔,要给他的学生扬名而已。可冯荷的行文要言不烦、风格老辣;谢兰淑的行文多铺锦列绣、含蓄蕴籍。
偶尔还很艰深晦涩,这时往往就被冯荷用作反例,言称:虽然对仗工整,行云流水;但学问不是卖弄,如果连这样的也写不过,就尽早改了罢!
众人确实写不过,但被这样说,又不服气,男人比不过他,女人难道也比不过吗?纷纷抄录了反例,拿回家中让姊妹们评较一二。
西南文教向来不比江南,众女在读书上都没有特别出挑的,文采大致相当,谁也不服谁。
是以行文风格颇杂,都不屑于模仿她人。锦绣文章者有,质朴无华者有,佶屈聱牙者亦有。
第一个被问到这篇文章的仕女推崇质朴无华、言简意赅的文风,初时她尚且不屑,读完之后又读了一遍。
再读几遍,发现即使以她擅长的笔法再写一篇类似的文章,都拿到老师面前比,她也不能胜过。
此时在弟弟面前认输难免落了面子,于是她让弟弟稍安勿躁。第二日她拿了去书院里挑拨别人比,别人也难住了。
过几日,又有人陆陆续续从家里拿了文章过来挑拨人比。一下子就让人认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