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岚跪下去向惠明道歉:“学生有愧,不能为老师传薪续火。若恩师不弃,学生必定侍奉老师如亲母终身。至于衣钵传人,学生愧不能当。”

惠明还以为是什么事呢,把陈岚叫起来,又哈哈大笑:“你年纪轻轻就能做自己的主,我高兴还来不及,怎么会怪你呢?”

见陈岚还是不安,又接着说:“衣钵不衣钵的,难道再换一个人就能完完全全学了我去吗?这么多年,拜师者千千万,我为什么一个也不要?因为我要的是一个正直的学生,而不是一具为名利所驱的傀儡。”

“你想做什么且去做,莫要瞻前顾后,我才算是教对了。”惠明并不觉得陈岚像她说的那样从此不入凡尘,她绝对不会看走眼,陈岚就是做实事的命。

既然惠明这么说,陈岚也就没有给惠明推荐新学生了。

惠明又勉励了陈岚几句,话都说完了,陈岚就告辞了。

郑越琅还在,陈岚走了她才说:“老师对师妹还真是爱重。”

惠明眼皮都没抬一下:“你就一点都没有倚重过她?莫要端着清高的皮作弄她,把人得罪死了,求到我这里来,我可不会帮你说情。”

惠明都不需要猜,蠢人想什么做什么她摸不准,像郑越琅这种聪明的,她一摸一个准。

郑越琅被惠明说中了,她确实很喜欢捉弄陈岚这样的,很好玩。她没法狡辩,只好闭嘴不再提。

谢兰淑已经怀胎近九个月了,双胎很少怀满十月,不知为何他迟迟不发动,众人都有些忧心。

陈岚每日夜里都分出神留意着,谢兰淑忍了很久,总忍不住想要。陈岚也只好抱着哄他又让他咬着一头睡,谢兰淑这才稍稍疏解些。

就是每天早上陈岚都要上药等它消了肿才能穿衣服,有些麻烦。

这夜里谢兰淑还在睡梦中,突然咬得很用力。陈岚被痛得惊醒,把他的嘴撑开取出来。

被子都湿一片了,陈岚知道是他要发动了。把谢兰淑叫醒,又起身叫人起来去叫产郎,让绿枝去请医婆。

一时间众人都乱乱地忙起来。

临近产期,孙麽麽不敢大意,在宝英院的倒座房住了好几日了。现下马上就起来指挥众人干活,院子里才变得有序起来。

陈岚拿了一床新被子,把谢兰淑卷起来,抱到了东厢房。这产房早就预备下了,东西都很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