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一而终,她可是唯一一个了。

下了马车,陈岚也不急着回去看谢兰淑,而是跟着许父先去正院,把陈岁让她带的话传达给他。

等许父稍微平静下来,不那么激动了。陈岚再问了一遍许父:“哥哥之前的信真的什么也没有说吗?”

眼见着许父又起波澜,陈岚依然静静地站着看着他。

良久,许父叹了口气:“原不该和你们说这些,算了。”说完许父的眼泪又流出来:“岁岁身体有疾,吃不了应年春的。”

应年春不仅是常用的催情剂解药,还有疏风解郁,降躁凝神的效果。身体初初发育和常年无房事的男人都会吃这个药疏解。

十六岁陈岁第一次用此药就发现应年春对他不仅没用,反而会加重症状。

陈岁就这么捱着到出嫁的年纪,许父以为他嫁了人就好了。再不济凭陈家的势要什么女人没有,陈岁可以不需要吃药,也不用硬捱。

哪成想一道圣旨,就把陈岁关进了吃人的皇宫里。若陈岁只是这么积年累月地捱着,他年轻,总能把人都熬死。

许父以为,他一直以为,只是难熬一些。但陈岚带回来的信打破了他的妄想,只一句“宫里的应年春比家里好很多。”他就猜到了,他的儿子在宫里过的什么日子。

如此难堪折磨,为了两个女儿的仕途,许父也只能偏心装作看不见。看见了又能怎么样?押上一家人的命赌吗?

许父羞愧,再说不出其它的话来。

陈岚见状自行离去了,应年春应该是很常见的一种药,她可以自己查一查。

她想了很多办法破译那封信,藏头、夹层通通不是。原来关窍在这里,她本来只以为应年春是一种酒的名字。

从来没听说过,也没见过。

既然被许父和“疾”用在一起,应该是一种药材。陈岚为了谢兰淑的胎儿看过一些书,都没提到这个。

她走向书房的脚步顿了一下,现在“万年春”除了和“疾”挂钩,还都出现在男人嘴里。她从来没在女人堆里听说过这个。

转身去找谢兰淑,不仅是男人,还博学多识。说不定比翻书快。

“应年春?”谢兰淑尴尬地笑了一下,哪个骚蹄子在妻主面前提了这个啊?“妻主问这个做什么?”

陈岚看着谢兰淑羞臊的表情,觉得这个药好似不大正常:“你认识吗?”陈岚顾不上没换洗,脱了鞋坐到榻上抱着谢兰淑咬耳朵:“父亲说哥哥吃不了这个药。”

“我想着这药有什么效用,再找一些来替。”

谢兰淑的心咚地沉下去,表情变得有些凝重。他和陈贵君只见过一面,遑论他心里对这个妻兄的好感,只凭同为男子,他生出无限怜悯。

这该多难忍啊。

谢兰淑组织了一下语言,告诉陈岚关于男子发育的事。十五六岁左右,发育成熟的男人就会迎来每个月的燥热期。

燥热期与女子同房怀孕的几率会提高。不和女子同房就需要吃一种用应年春合其它药材做的药疏解。

因为应年春几乎可以解决所有男人的燥热期和市面上大部分的**,并且廉价易得。解决不了的,熬几年嫁了人,求妻主多给也就好了。

所以没什么人想着去研发新的解热方子,用好应年春就够了。

陈岚听着谢兰淑说完,才问他:“这种热自己不能解吗?”

谢兰淑彻底红了脸,声如蚊呐:“出不来的,出来了也没有用,还是会胀痛的。”

好罢,那得快点把哥哥救出来了。已经忍了那么久,再忍下去要变态了。

陈岚不知道应年春对陈岁的副作用,只是单纯地觉得他太能忍。既然她知道了,就不能让他再多忍一些时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