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坐下罢。”

陈岚从善如流地靠着许父坐下了:“有些事与爹说。”陈岚看着许父的眼睛。

许父笑了一下,让下人们都退出去:“有什么事?现在可以说了?”

“爹,哥哥托人给我带了封信。”陈岚把那封家常信掏出来,递给他。

许父虽然每年都能见儿子几次,但宫规森严,太后总是从中作梗,他也很难说上几句知心话。

往来宫里的信件都必须经过密密的盘查,能写的没什么好说,想问的又不能写在信里。

日常和陈岁通信都只得些场面话,看久了都一样,许父一直写,陈岁也一直那么回。知道陈岁平安,只让许父有个心理安慰罢了。

料想陈岁过得肯定艰难些,却也没法子。让陈相去说吗?男人们的事陈相怎么说得清楚呢?

叫与她同一辈的皇帝善待自己的儿子,陈相说不出口。许父嫌恶心,也不愿意叫陈相去说。

见了信,没读几句,许父就落下泪来,泣不成声。

贵君入宫多年,早有自己用惯了的太医。但小妹保的人送到他跟前来,他也多给几分面子,有个头疼脑热的小毛病,不需劳动老太医,都是叫方太医去。

今日贵君又叫了方太医来,说身子不舒坦。但贵君打小就有午睡的习性,这会儿刚醒,梳妆还要一些时辰。

小宫男们见方太医在廊下等着,唤她去茶房歇歇脚,润润喉咙。

方太医谢了小宫男,只说:“贵君命我来问诊,便是贵体有恙。贵君有恙,为人臣子怎么能独自享乐呢?”

小宫男的一番好心被扣了不敬贵君的大帽子,饶是这小太医再年轻俊俏,也不想再搭理她了,当即甩了个白眼走了。

贵君御下宽和,对宫人们多有厚待,纵得年轻些的宫男总不知天高地厚。廊下侍立的二等宫男瞧着,给哥哥们使了眼色,总有人去教他。

方鸿又站了好一会儿,里边的宫人才出来请她进去。

方鸿给贵君磕头行了礼,才把脉枕取出来要搭脉看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