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想了这么快二十年,他再不能妄想了。一时也很难过,张秋雨把被子蒙过头,悄悄抹眼泪。

谢兰淑的马车行到一处就不走了,绿枝掀开帘子一看,是两个年轻儿郎在前面互不向让,正僵持着。

谢兰淑深深吸了一口气,让车夫立刻掉头绕开,否则恐被余火波及。车夫趁着路上没有别的车掉头走了。

回到宝英院时,陈岚还在书房,谢兰淑就去湢室洗漱。待他洗浴出来,陈岚已经坐在榻上等他了。

谢兰淑还洗了头发,陈岚眼前一亮,示意他坐过来,就抓了谢兰淑一缕还没干的头发。燕草拿着熏炉进来,默默行完礼就给谢兰淑熏头发。

陈岚用干帕子吸干了那缕头发的水,再把头发掐出花,一根一根地把玩,漫不经心地问他:“岳父怎么样了?醒了吗?”

谢兰淑轻轻地把头搭在陈岚肩膀上:“父亲午时便醒了,看着还好。”

陈岚见他的手搭过来,莹白如玉,好似透光一般,就丢了头发捉他的手过来玩:“岳父此遭心里必定难受,兰郎可多陪陪岳父,说说话疏散些郁气。”

谢兰淑心中微动,笑了笑,说:“父亲总喜欢一个人待着,人一多他总嫌吵闹。我也很少去搅扰他。”

陈岚稍稍用力捏了捏他的指节:“真是如此,才多要陪他说说话呀。总是一个人,难免容易想不开。”

顿了一下,陈岚接着说:“我命人查了中秋那日的事,岳父经常自己一个人晚上出门的么?他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男子,难免不安全。”

谢兰淑几不可觉地僵了一下,手指绕了一下勾在陈岚的手心画圈圈:“是,父亲有时发癔症,总以为有人寻他。我已吩咐下人,不再让父亲随意出门了。”

陈岚抓住了谢兰淑作乱的手:“咱们为人女为人子,总不好限制母父的行踪。我已命人暗中保护岳父,昨日之事不会再发生了,也好让岳父放心出门。”

这下谢兰淑的僵硬陈岚明显感觉到了:“兰郎可是有什么顾虑吗?”

谢兰淑很快调整过来:“没什么,只是不值得妻主如此。妻主的人手还是紧着要事罢。”谢兰淑还记着陈岚说要做的事。

陈岚轻笑了一下,揉捏着谢兰淑的手指:“妨碍不了,人我已经派下去了,总不好又让她们回来。朝令夕改,人心容易涣散。”

“那就劳妻主费心了。”谢兰淑说着就抬起了头,攀上了陈岚,另一只也挂在陈岚肩膀上,柔情似水地看着陈岚的眼睛。

此时燕草早已拿着熏炉下去了,众人皆有眼力见,走时还带上了门。

陈岚起了坏心:“兰郎这是要做什么?晚饭还没吃呢。”伸手止住谢兰淑越靠越近的身体。

谢兰淑眼神里闪过一丝慌乱,尴尬地笑了笑:“好罢,咱们先用晚膳罢。”说着就推开窗叫人摆饭。

陈岚心里突然有一丝微妙的不舒服,却想到谢兰淑陪了张秋雨一天可能都没有好好吃饭,于是就去吃饭了。

谢兰淑跟在陈岚后面走,微低着的头眼眶微微发红,待到坐上饭桌,抬起头又笑着伺候着陈岚吃饭。

陈岚吃饭不要人伺候,用筷子叉住谢兰淑夹菜过来的的筷子,看着他:“好好吃饭。”

谢兰淑嗯了一声,把筷子夹的兔肉放碗里自己吃了。

吃完饭陈岚坐了一会儿,从博古架上抽了一本书看,看了好一会儿才发现看过了。

抽了别的来看,又看过了,才想起这是之前拿过来给谢兰淑解闷的。于是她就要收起来,拿回书房去。

有一本书夹了书签,翻动的时候书签露出来了,陈岚拿出来看看,发现了书签背面的字。想了一会儿,还是把书拿去书房放好了。

出了书房陈岚直接从下人搬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