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灵犀递上苏清方给的、沉甸甸的信,“殿下,这是苏姑娘给殿下的。”
一看就十分有分量,信封都鼓起来了。
李羡好奇接过,拆开一览,数张纸笺上满满当当全是字,内容更是让人啼笑皆非。
“字写得不错,”李羡评价道,执笔在信的末尾洋洋洒洒写了几个字,又将信交还灵犀,“把这个还给她,叫她回去。”
灵犀点头应是,退了出去,又将信还到苏清方手里。
信笺与信封分离,必然是看过了,还回来是拒不接受的意思吗?
苏清方忐忑接过,只见最后一张纸变成第一张,上面赫然用蓝笔落了八个字评语:辞藻堆砌,毫无诚意。
还押韵。
苏清方眼皮跳了跳,想到自己辛苦一晚上的心血就换来这八个字,怒气填膺。
她要是写少了,他又要说她态度不端正、敷衍了事了――学堂里的教书先生总是这样的,这样不行,那样不行,长的不行,短的也不行。
真难伺候。
不接受就不接受嘛,干嘛说她写得不好。
心火旺盛的苏清方眼中只有那八个蓝盈盈的字,望之欲穿,看出其中的一点毛病,揪着不放,嘲道:“堂堂一国太子,怎么还写错别字啊。”
她那份五百字的检讨至少没有错别字。
一旁的灵犀微愣,凑近看到,见是“辞”字少了右边一点,微笑解释:“这是先皇后的名讳,殿下是为了避讳,才缺笔少划的。”
辞?
苏清方瞬间瞪大了眼,沉声叹问:“先皇后叫王辞!”
***
“上病,速点兵以卫。”
短短七个字,说的难道是四年前皇帝在骏山行宫养病之事?上面的落款印章――“辞”,正是先皇后的私印?
这是不是就是当年王氏部下口中所说的、不见踪影的皇后手书?
难怪苏清方感觉这个字体眼熟,她在椒藻宫侧殿见到的那幅杏花图,上面的先皇后题字和这个很相似。
果真如此的话,苏清方那天遇到的盗匪可能便是人证。
该怎么处理这件事,变成一个棘手的问题。
苏清方表情凝重,想了想,将手帕仔细迭好,这回放进了带锁的柜子里,出门去找卫源。
卫源刚回来更好衣,听说苏清方来找,赶紧招了人进来,半信半疑问:“我听说,你把太子的猫喂病了?也不对啊,我前几天还看那只猫活蹦乱跳的,你这段时间也没去太子府啊。”
岂止是这段时间没去,两个月没去了。
苏清方苦笑,没有接话,让人以为是默认。
毕竟和害猫生病比起来,恐怕推太子下水更让卫家跳脚。
卫源故作轻松地安慰道:“你……也别太害怕,咱们先看看怎么把猫治好。我打听到,城北有个给猫狗看病的马郎中,很厉害。你带他去太子府看看。趁这段时间太子忙,把猫治好,这事就能揭过去了。有什么需要的,你就跟我说。”
苏清方一边听一边点头,“谢谢表哥,我明天就去请郎中。不过我也想向太子赔罪,可又怕说错话更加触怒他,所以想问问表哥,太子有什么忌讳的事吗?”
卫源顿了顿,“若是以前,我可能还能给你讲讲一二。现在,怕是谁也摸不太准太子的脾性。”
“怎么说?”
卫源讪笑,“恐怕任谁被关叁年,性情都会大变吧。”
卫源其实也已经有点不说不上来以前的太子是什么样的了。太子从众人的眼中消失叁年,仿佛一道记忆的天堑,隔绝了过去与现在。只依稀记得太子以前在朝堂上平反刑狱的场景,少年意气,也很喜欢琴乐,不像现在,严肃寡语,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