讽意味十足,“你的封号是我赐的,权势是我给的,现在这副被囚的模样,有什么资格威胁人。告诉我,你凭的是什么?”

不知道为什么,魏从戈除了跟釉春拉拉扯扯让人生气,其它的还不算什么。但拓跋启开口后每一个字,都让拓跋危越来越火大。

他安之若素的姿态,仿佛拓跋危是多余的后来人,是他和又春重归于好的阻碍。

拓跋危越有波澜,就越显得拓跋启才是那个本该幸福美满的人。

他明明手腕被捆着,身上没有兵器,外面也没人接应,但他的淡然和坚定,就好像是他和拓跋危这个皇帝竞争的,坚不可摧的必胜法宝。

他凭什么有这份底气?

让拓跋危陡然生疑,难道是因为她?

魏从戈讲完前因后果的时候,拓跋危还不认为釉春和幼春二者之间有什么关系。但三个人是同一个人,这么荒谬的事,从拓跋启嘴里说出来,却让人不得不相信,尽管不符合常理光怪陆离至极。

但拓跋启,就是有这种让人信服的能力。

拓跋危动摇了。

174|第174章 杀心言

面对拓跋危的讽刺,拓跋启并未避让,他一字一句解释道:“因为我与你之间,地位和权势的差距已经存在,无法通过斗争达成我的目的,不如坦诚,通过别的方式解决。”

“什么方式?直接跟我要人?”拓跋危都气笑了,“不若我派人去把釉春请过来,让她亲口告诉你答案。你不仅没有权势跟我争,就连人,你也要不来。”拓跋危的经历和地位,让他深深懂得如何精准地摧残别人,“皇叔,如果她真心爱你,怎么会离开你?”

拓跋危佯装自信,气势压倒在列,其实只不过是他不想屈居人后的自负心在粉饰门面。他明确釉春大概不会离开他,但在拓跋启这副大无畏的坚定下,他的坚信在动摇。

他不清楚他们曾经发生过什么惊天动地的故事,让他这位皇叔终身不娶只等一人。如果釉春对他也旧情未了,心里有他,即便她留在他身边,他得到的不是全部,还不如放他们二人自在。

想只是这么想,若不是从身到心全部占有,宁可不要。但假若真让他退让,以拓跋危的性子,是决计不能的。

事实只能是,不管她心里是谁,都必须留在他身边。阻拦者死。

解决了碍事的人,再论那些爱与不爱的事。

但当着两个说要让他退位的人的面,一个,是他的皇叔。一个,是他的重臣兼友人,越是这样的关系,觊觎他的女人的罪责越令人气愤。拓跋危不想,也不能被人压在头上

身为一国之君,天下之主,想要什么得不到?唯独人心难得。

可人心又是善变且隐秘的。如果以帝王九五之尊还不能得到一个人的心,失败只会更显失败。

他知道拓跋启的弱点,有什么必要手软。他要摧垮他,让他自己知难而退。

“如果真的爱,为什么会离开”。

这句话犹如千万根看不见的细小毫针,深深扎进拓跋启的心脏。穿透他那颗,表面上看来尚且完好,其实内中早已千疮百孔的破烂心脏。

在场三个人,拓跋启和魏从戈脸色一个比一个难看。他们越是坚定认为嘉妃就是曾经的旧人,就越证明拓跋危的发问,证明,她不爱他们。

拓跋启如枯枝败叶,单薄萧索:“是我待她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