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哨兵和精神体的围剿下,黑曼巴蛇已然奄奄一息,硕大的蛇头无力地耷拉在地上,瞳仁涣散,地面上皆是被毒液腐蚀的窟窿。它拼死守着的蛋也被狮子叼在嘴里,放到哨兵身旁。

随着最后一刻子弹射进它的头颅,这场战斗才宣告结束,只留下一片狼藉的战场。

蔺霍喘了口气,耳鸣扰得他有些烦躁。精神持续保持紧张状态,结束战斗后,就像突然崩掉的弦,一抽一抽地疼。

他擦了擦脸上的汗和血,转向不远处的角落:“结束了。沈若若,出来吧。”

女孩儿这才慢吞吞地露出身形,朝着他小跑过来:“结束了?”

“嗯,但还不能走,得找点药材。”

蔺霍拉开外套拉链,看向腰腹间的布料被腐蚀,边缘卷曲,下面的皮肤也已经被毒液灼烧得血肉模糊了,看起来极为可怖。

陈尔若看着都感同身受的疼,“嘶”了一声。

哪怕看着这么可怖的伤口,哨兵也没什么痛苦的神色的,只是眉头皱得紧了些:“刚才不小心被毒液溅到了。”

这种伤口处理得不及时很容易造成感染,陈尔若帮营地里的人包扎的时候,见过不少伤口,知道现在最要紧的是消毒。

她抓住他的手臂放在自己肩上,扶住他,急切道:“你得赶紧去溪边洗洗,我身上有消毒剂,一会儿我帮你处理。”

他看着她,眼睫下,眸光微微闪了闪,又迅速隐下:“好。”

哨兵可以调控五感,自然可以适当屏蔽痛觉,而身体足够耐造,才称得上人形兵器。

只不过……她任务出得少,不知道这种不致命的伤口,对他们而言并不算什么。

蔺霍稍稍解除了屏蔽,尖锐的疼痛立刻从腰腹上蔓延,他低低地闷哼了一声,身旁人立刻紧张地看过来,小心翼翼:“很疼吗?”

他脸不红心不跳:“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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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水杯打好了溪水,他们才开始处理伤口。陈尔若半蹲在哨兵身旁,让他靠着洞穴的石壁做好,她低着头给他处理。

她的动作很熟练,清洗、擦拭、涂消毒剂,之前在营地练习得多了,行云流水。

没有多余的绑带,她就想从背心上撕下一块布,但那背心质量很好,她憋得脸通红也没撕下来,无奈,只能让他帮忙。

背心又不能脱下来撕,于是陈尔若站在他面前,拽着那件对她而言有些长的背心,把下摆递给他,看着他利落地撕下一段布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