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
见陈尔若又低下头,小声地道歉,蔺霍移开目光,莫名心烦意乱,生出一种逃避的念头……这对他来说很异样。
他之前遇见的女性,要么像乌淼那样,一心只顾工作,交谈时游刃有余,要么是那种对他有好奇或因为他的外貌和身份而表达好感的,他不需要多说什么,避开就好。
如今看着她这幅怯怯的样子,又想到今天她在睡梦中把他的手臂拉到怀里的情形……
“这件事等明天再谈。”蔺霍从座位上起身,脱下外套扔在椅背上,冷淡的声音里逐客的意思很明显,“我要休息了。”
陈尔若咬了咬牙。
从进门那一刻起,她就在观察屋子里的环境,她的紧张、局促,甚至后来的道歉,都只是在为自己接下来的袭击做心理准备。
……对不起。
她在心里慢吞吞地默念。
就在蔺霍转过身的那一刹那,整个帐篷的灯骤然熄灭,黑暗顿时吞噬了大部分的视野,只留覆着透明材质的侧窗流进微弱的光线,森冷、幽静。
哨兵的脚步顿住了。
一种熟悉的失控感顿时蔓延过全身,尘封的、他始终无法看清的记忆在此时被微微撬开一条缝,渗出粘稠而兴奋的欲望。
黑暗、意外,还有……女人。
那个骑在他身上,边呜咽边呻吟的女人。
太阳穴开始隐隐作痛,连带着精神防护层也仿佛被什么钝器轻凿,一下又一下,脑子里的弦绷得生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