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胃里很不舒服,你乖点,下来陪哥吃顿饭。
那是他这么多年来唯一一次在清醒状态下,用这样示弱的语气和裴溪洄说话。
说胃里不舒服,你就当心疼我一下,下来吃顿饭。几乎已经是在恳求他和自己见面。
但裴溪洄那一整天都在逃避,都在躲,手机都没打开过,直到最后也没陪他吃那顿饭。
所以说搞成现在这样能怪谁?
是他自己活该。
裴溪洄顺着包间门板没什么形象地滑下来,捞起宽松的毛衣下摆罩住膝盖,像朵没人要的胖蘑菇似的蹲在那儿,在心里把自己谴责了一万遍。
第一万零一遍的时候,抵在背后的门突然开了,他差点一个骨碌滚进去。
堵在门口的大老板们都是他常见的,早就和他混熟了,此刻一个个拍着自己的啤酒肚笑话他,说他怎么长这么大了还是这么淘。
“他什么时候不淘过。”靳寒站在门后,用和从前别无二致的宠溺语气说了句。
裴溪洄听得鼻酸,恨不得立刻就见到他。
但他俩中间隔着半扇门,互相看不见。裴溪洄只好守在一边,耐心地等所有人都出去。
最后一位老板离开包厢前,靳寒的保镖忽然跑过来说有急事请他去下隔壁。
裴溪洄心道你再急能有我急吗?
但他怕这保镖真有什么难事想找自己帮忙,以前不是没有过这样的例子,就咬咬牙往门里大声喊了句“哥你等等我!”转去隔壁。
他前脚刚走,靳寒后脚就出了包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