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崽崽……”
裴溪洄的心被一股大力攥紧。
“……嗯,哥,我在呢,你怎么了?”
“疼吗?”靳寒问。
他摇摇头,声音发颤:“不疼,这是你的血,我没受伤,是你抱我时,把血沾到我身上了。”
靳寒愣了一下,眼底慢慢、慢慢地亮起一点水光。
他低下头,攥着裴溪洄的手臂,劫后余生般呼出一口气。
裴溪洄恍惚间想起,三年前他出车祸时,哥哥也曾经有过这样的反应。
那时他刚出抢救室,人还不太清醒,床头摆着检测生命体征的仪器,靳寒就整日整日地坐在那里,如同一尊安静的雕塑,死死盯着仪器上的数字。
任何一点数值的波动都会牵动他的心脏。
医生来给裴溪洄抽血,靳寒看到血从弟弟手上流出来都会应激。
最严重的时候病房里不允许出现任何除医生以外的人,不能有仪器之外的其他声音,一点点风吹草动都会让他高度戒备,就像只可怜的惊弓之鸟,害怕老天爷再把弟弟的命给收回去。
裴溪洄的心沉入谷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