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顾砚对陆家人来说就是“财神爷”,“高枝”,又加上陆妫戴着白月光的人设,表现得一直很喜欢顾砚,两人感情很好,所以陆家人对两人领证结婚的态度都是乐见其成,欢欢喜喜。

丝毫不知道他们之间已经戳破了假象,矛盾重重。

从别墅出来,在陆家人的注视下,男人矜贵有礼,风度翩翩,俊美的面容上笑意温柔,贴心地为妻子打开车门。

陆妫坐进去,车门合拢。

男人从另一边坐了上来,然后空间封闭。

像是回到他塑造的牢笼。

关着她,也关着他。

放下的隔板,安静的空间,陆妫发着呆。

“渺渺现在连话都不愿跟我说了吗?”

男人半嘲半哄似的抱怨,修长的手指优雅摘开领口的纽扣,偏头含笑,温柔注视着她,眸光缱绻。

身后却仿佛有一道阴鸷而晦暗的猛兽虚影,张开獠牙,同样在注视她,随时等待着将她撕碎。

完全的割裂。

陆妫回看他一眼,心底却激不起任何波澜。

或许是男人这段时间都是这幅发疯变态的样子,她已经习惯并麻木;或许是心底明了这个世界任务失败,她只能止步于此,留给她的结局或许是重复白月光原本的轨迹。

在三年半以后心脏病猝发而死。

她无法再回去。

那么一切都不重要了。

“你真的要和我结婚吗?”

陆妫平淡地问出口。

男人深黑的瞳孔骤缩,几乎如某种凶煞的兽瞳,但很快,像从未出现过。大手温柔捧起女孩的脸,唇瓣轻蹭在女孩唇角,颊边,嗓音低柔:“是陆溯洄跟渺渺说了什么,让渺渺想要反悔了?”

本也说不上反悔,她答应的话大多是在床上被他逼着说出口。

陆妫睁眼看着他晦暗不明的眸,两人的脸距离极近,彼此的气息亲密交融,睫毛长长甚至能戳到对方脸上,“如果我会死”

才刚说出半句,唇角就被男人的犬齿狠狠咬了一口,陆妫痛得皱起眉。

“渺渺是在威胁我吗?”男人的眼底又开始泛红,神色凶狠,掐住她的脖颈。内里却像只狂躁而脆弱的雄狮,伸出的爪子看似锋利,实则戳上去便会蜷起来,只剩软绵绵的肉垫。

陆妫被迫仰头,皱眉,白细的手指抓住他的手臂,不至于不能呼吸,但男人明显是让她不能说话。

“宁愿死也不要和我在一起?结婚?哈哈……”男人神情疯狂阴郁地笑了出来,深黑泛红的眼睛死死盯着她,“好啊,就这样吧,我们一起去死。这样多好……”

陆妫:“……”

好累。

男主就像一只敏感症且容易炸毛的狮子,一不小心戳到就会发疯。

又过了几天被男主“日夜操劳”的日子。

纪念日典礼前一天,陆妫却被送回了陆家。

陆母:“阿砚放心,我明天一定带渺渺漂漂亮亮的到场。”

顾砚眼眸深深看了一眼站在母亲身边的陆妫,像是将她永远镌刻下来。

很快这种感觉消失不见,男人对陆母点头,恢复了以往的温雅矜持,风度翩翩。

脑子还在糊里糊涂的陆妫看着男人已经转身的背影,修长贵气,身姿卓越。

洁白到发光的名贵衬衫下她却看出了他身形背影的消瘦与落魄。

像是被抛弃的狗,绝望的消沉,即将死寂的灵魂。

无限接近毁灭的尾声。

陆妫皱眉。

*

清晨,早上七点半。

还有两个半小时就到典礼开场的时间。

男人在床边静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