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段距离，别浪费子弹。”

“哪儿来的？”霍骁拿起那包烟看了一眼，末日前不算昂贵的普通牌子，在资源紧缺的如今反倒成了香饽饽。

“卫疆用半瓶水跟人换的。”

霍骁本就紧皱的眉头陷得更深，“吸烟属于严重违纪行为，你就看着他犯错？”

很细微的一声讥笑，让正要把烟盒从车窗扔出去的霍骁顿了顿，扭头看向满脸嘲讽的驾驶员。

“一包烟而已，他为什么不能抽？”

荒唐到根本不像是一个老兵能问的出来的话，霍骁眯起眼睛审视变得陌生的战友，但对方在他开口前就直截了当的打断了他。

“别给我长篇大论地说你那些老掉牙的规矩。”那双狭长的眼睛里压抑着某种怒火，在忍耐很久后终于忍不住尽数倾泻出来：“规矩是给活人定的，像我们这样的先遣队，从离开那个地方起，对他们来说就是一群死人了。”

“狗屁的始祖、新世界……一路上死了多少人？哈！没被感染者弄死，反倒死于基因异化，多可笑！秃鹰是你亲手开枪射杀的，你总不会忘记吧？连补给都投放在核心污染区，不就是想让我们去送死……”

“中士！”喋喋不休的抱怨被严厉喝止，霍骁面色冷沉，薄唇抿成一条紧绷的直线，气势迫人，“注意你的言辞。”

“……”

抓着方向盘的手背浮现出青色脉络，周承钧嗤笑一声，从霍骁手里夺过烟盒，单手给自己点了一根烟。

“如果能早几天遇到她，秃鹰……”

橘红色的火苗亮起，烟雾缭绕中，他的胸膛起伏，脸上的讥讽笑意一点点消弭，在几个呼吸间又恢复到了从容不迫的冷淡态度。

“她不是属于你一个人的。”后视镜里，那张刀削斧凿般深刻的轮廓变得格外冷峻凌厉，周承钧却像是没看见一样，面无表情道：“同意把她留在车上的时候，你真的没想过她会遭遇什么吗？”

“还是说，你竟然妄想在这个狗屎世界里，和她上演一出罗密欧与朱丽叶的浪漫戏码？”

“别装了，霍骁，你的假仁假义都快把自己骗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