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身走向一条与平日截然不同的道路。

也恰在此时,他的身后突然传来一道冰冷的人声:“你要去哪儿?”

“卿儿?!”封行云一回身就撞见了不知何时悄然站在自己身后的明月卿,他当下如梦初醒般露出了几分活似遭人捉奸在床的慌张神色,“你、你怎么会在这儿?”

周遭朝他俩看去的人越来越多,明月卿原还有些阴沉的脸色松缓些许,他示意封行云同他一道去往不远处的一棵柳树后,待站定身子避开了众人耳目,明月卿才终于转身朝着封行云道:“散学了便该各自回各自的学舍,而这里是回去的必经之路,我此时不在这儿该在哪儿?”

“哦……对……你看我,睡一整天,脑子都有些睡糊涂了。”封行云尴尬地摸了摸鼻子,打哈哈道。

明月卿闻言如画般的眉眼纹丝不动,只扯了扯嘴角,露出个笑的模样:“那你方才险些走上岔路,也是因为睡糊涂了吗?”

“啊,是……是啊,可能、可能是我还没睡醒吧,哈哈!所以不知怎么就莫名其妙跟着旁人的脚步走了……”封行云前后一番话说的自相矛盾,可明月卿却十分好脾气地眯眼听着,直到封行云被盯得忍不住闪烁起目光来,他才终于浅笑着接话道:“既然如此,行云就随我一同回去吧,正巧我们半路相逢,我带你回家。”

说完,明月卿也不等封行云同意便笑盈盈地一把伸手攥住他的手腕,竟是想就着这个姿势将人连拉带扯地拽回学舍,封行云固然皮糙肉厚,可明月卿突然间爆发的怪力却箍得连他也不免眉头紧皱,下意识挣扎起来:“卿儿,卿儿,你等等!你先将手松开!”

一贯温驯柔婉的明月卿今日也不晓得吃错了什么药,非但没同往常一样顺着封行云,反倒对他的抵抗充耳不闻,颇为一意孤行地强硬拽着他,想不管不顾地把人就这样拖走。

封行云元神受损一时无力反抗,只能被逼无奈地提高了音量:“卿儿,你忘了你说过我们要在人前避嫌了吗!”

明月卿的脚步蓦地止住了。

“卿儿,你先将我松开,这儿到底是在外面,人多眼杂的,万一一会儿被人撞见可就不好说清了。”封行云软下声调,小心翼翼地试图从明月卿的背影观察出对方的情绪。

而明月卿听闻此言也真缓缓松开了方才紧握封行云的手,不过他并未回身,只是背对着封行云意味不明地低声轻笑一句道:“是呢……我都忘记应当要避嫌,倒是行云清醒理智,竟时时刻刻惦念此事……那想必行云昨日彻夜不归也定是为与我避嫌,否则叫旁人知道我俩日日夜夜共处一室可不就大大坏了你的名声呀。”

“卿儿,我……”封行云自知理亏,可他既丢不下面子将自己昨夜的遭遇同明月卿细说,又放不下自尊向明月卿寻求帮助,故而此时只得心虚地偏转过头,嘴里临时编织谎言,试图将此事圆过,“我昨夜,我昨夜是偷溜着下山去了……对,我不是跟你说我去见人了吗,是之前下山时我遇到的一个小姑娘,她跟我说……”

“不用同我解释。”明月卿眉眼弯弯地回身笑望封行云,道,“行云,我说过你无需向我汇报行踪,你愿意做什么就去做什么,你的任何选择我都不会横加干涉。你就是天天夜不归宿,我也不会在意,更不会有半句怨言。”

封行云也不是傻子,几次三番下来他也逐渐摸清了卿儿脾气,他心知对方此时定是在同自己置气,说的话也都是些赌气的话,可再僵持下去只怕天就要彻底黑了,封行云担心误了定好的时辰只得强装镇定地提出分别,只是临走前心中泛起的强烈不安感让他不由对明月卿庄重严肃地保证道:“卿儿,你别生我气,我、我也是一时迫不得已,但我向你保证,待我将事情处理好后,我……我定会原原本本向你坦白一切的!”

而面对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