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记得，自己的愿望从没变过拥有一个家。

之后不久，她就被孙家收养了。

可那个给她过生日的男孩子是谁呢？

记忆突然变得模糊不清，只能隐约记起对方因为私自点火被老师罚扫楼道的事。

想到这，她莞尔一笑，伸手把蜡烛一根一根拔下来，发现数目不对劲，随口问道：“为什么是九根蜡烛？”

“因为你在我心里是个小女孩呀。”沈砚初轻点了下她的鼻尖，起身走进厨房。

再回来时，手里抱着一个未封口的粉色纸盒子，“小女孩过生日怎么能没有礼物呢？”

纸盒落在身边，里面传出一道细弱的叫声，仿佛小婴儿在呢喃细语，温柚以为自己听错了，放轻手上动作把盖子扒开。

一个毛茸茸的小家伙探出头来，睡眼惺忪地再次哼唧了声。

温柚揉揉眼睛，确定是一只双色的布偶奶猫后，差点哭出来。

无论如何也想象不到，才刚许过的愿，这么快就实现了。

她把小家伙抱出来搂在怀里，不敢相信地睁大眼睛问道：“你真的让我养它？”

男人自然而然地点头，“嗯，除非你不喜欢它。”

“我喜欢，我很喜欢，可是……”她低头看着怀里软糯的一团，眸色暗了一瞬，“它会掉毛，掉得到处都是。”

对方瞅了她一眼，平静地拿起桌上的冷水壶往玻璃杯里倒水，“家里有吸尘器，阿姨知道怎么打扫。”

“它的爪子很锋利，会乱抓东西。”

“应该不会抓我的脸吧？”

“它有可能生病，还要带去医院治疗，会很麻烦。”

沈砚初动作微滞，嘴角微不可察地勾了勾，“谁不是呢？”

温柚眼中的喜悦重新点亮，抱着小猫往他身边挪了挪，试图再确认一次，“所以，即使会有这么多问题，你还是让我养它？”

以前学校附近有一个宠物店，每每从那经过她都忍不住趴在玻璃窗上看一会儿，小猫团子糯叽叽的可爱样能融化她的心，驱散掉所有不安的情绪。

她曾求过封景行很多次，希望能养一只猫，并且保证会自己照顾好，可对方总能找出理由拒绝，久而久之也就不再奢望。

眼下这么容易就实现了，总觉得不太可能。

男人放下水杯，目光与她对上，本还挂着散漫戏谑的眉眼突然变得认真起来。

“温柚，这是你的家，不管你想做什么都是你的自由和权利，不用担心我的情绪，更不用小心翼翼，而我，只负责支持你。”

他的脸慢慢蒙上一层模糊的水帘，温柚不敢眨眼，生怕眼泪掉下来，显得软弱又矫情，只轻轻地嗯了声，把这段话放在心里反复消化。

沈砚初抬手拨了下小猫的耳朵，语气轻柔，“它刚满三个月，是小男生，你帮它起个名字吧。”

温柚飞速抹了把眼睛，兴奋道：“我来起吗？”

“你的猫，你做主。”说着，男人不紧不慢地端起水杯送到嘴边。

“不如就叫……阿树吧！”

噗！

一口水从沈砚初嘴里喷了出来。

天之骄子第一次结巴了，“为、为什么呀？”

“因为我希望它能像棵树，在这里扎根就永远长在这里，永远不会离开自己的家，这是我能想到的最好的祝福。”

温柚微低下头，用脸颊磨蹭着小家伙的头顶，“沈砚初，谢谢你，我真的很喜欢它，我会好好照顾它的。”

热意直冲眸底，沈砚初的眼眶红了，他抹掉嘴边的水，试探着开口，每个字音都像是哽在喉咙里，“既然如此，你要不要还个礼？”

“好，你想要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