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在赌气?我都忍了她和沈砚初的事,她还没完没了?”封景行闭着眼睛点点头,“行,告诉我她在哪儿?我亲自去接她。”

略显不耐的口气里,竟然掺杂了一丝悲壮的宠溺。

可惜,太迟了。

陆彦调整好呼吸,走到封景行面前,字字句句说得清晰明了,“不是的,温小姐给您买的礼物是订婚礼物,而且她只是说让我去拿,并没有想见您的意思。”

时间定格了三秒。

封景行缓缓抬起头,双眸微眯,眉心越拧越紧,用脸上每一个角落诠释着他的不相信。

陆彦只好无奈地继续道:“封总,相亲的事真的让温小姐伤心了,她已经和沈砚初在一起了,她不会回头了。”

怒气如火山般喷涌而出,封景行猛地站起来,“不回头?我养她这么多年,她说走就走,有没有良心?她欠我的,就用一份订婚礼物还吗?”

所有的忍让在这一刻倾泻爆发,他的双手紧握成拳,紧到关节发白,呼吸随着胸膛的起伏变的急促,瞪大的双眼爬满骇人的红血丝。

看着他这个样子,陆彦挺无语的。

这些年里,温柚事事为他着想,全心全意地对待那个家,付出了多少他只字不提。

现在人家走了,不理他了,明明心都快碎成渣了,还自以为是地觉得温柚欠他的。

欠他什么?

是一天三顿饭还是那间睡觉的小卧室?

如果真的要算,温柚早就用六年的付出偿还够了。

眼下,是他离不开人家温柚,爱人家爱到丧失理智和底线,不是温柚离不开他,怎么认不清现实呢?

“封总,您还是放过温小姐,做点自己的事吧,咱早会还没开呢。”

陆彦耐心耗尽,又困又累,也懒得再哄他,说话的态度并不好。

封景行先是一愣,然后放声干笑两下,“陆彦,你也想造反吗?”

僵持之际,门咣啷一声开了。

孙娅娅连门都没敲,踩着高跟鞋走进来,哭哭啼啼的,“景行,我今天被温柚那个死丫头欺负了!”

封景行剑眉紧蹙,“你见到她了?”

孙娅娅抱住他的胳膊左摇右晃,眼中燃起妒火,“沈家给了野丫头一枚超大的钻戒,就是上个月在巴黎拍卖的古董粉钻!价值七千多万呢!”

“你说什么?”

“她小人得志,竟然嘲笑我没有戒指,还说我不被你重视,要我嫁到封家后夹着尾巴做人!景行,你一定要替我争回这口气!”

她哭得梨花带雨,上气不接下气。

只可惜,封景行没表现出半点怜香惜玉的样子,甩开她的胳膊,冷声道:“滚出去。”

孙娅娅动作一滞,不敢相信地瞪大眼睛,“网上到处都是我们订婚的传闻,你不替我出头就是在打你们封家的脸!如果传出去,人家会说你封景行害怕沈家,害怕沈砚初!”

简直是在雷区上跳舞,陆彦默默地背过身去,心里默念了声阿弥陀佛。

只听咚的一声,孙娅娅的后脑被硬生生地撞到墙上。

封景行捏着她的下巴,怒目圆睁,额角的青筋一跳一跳的,“谁说要和你订婚了?网上随便乱写,你也相信?你是三岁的孩子吗?”

“我……”孙娅娅瞳孔缩紧,恐惧的泪水顺着眼角滑落。

“还有,”暴戾之气爬上男人眼底,嘶哑的声音从胸腔挤出来,像只饥饿的野兽,“以后再说出我怕沈砚初这样的话,我就让你在京平市消失!”

惊恐的小脸逐渐泛白,他终于松开手,指向门,双眼通红地吼道:“马上给我滚!”

孙娅娅撒腿就跑,高跟鞋掉了一只也没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