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脏也承受不住这撕心裂肺的疼痛,瞬间让她脸色苍白。许乔慢慢调整呼吸,尽力不让自己晕倒,咬紧的牙关不受控制地溢出一道痛吟。

“妈妈,你看那个姐姐,好可怜哦。”模糊间,许乔又听见那个小孩说。

一把伞稳稳举到了她头顶,女人将孩子给丈夫抱着,看着这个要多狼狈有多狼狈的女人,在大雨中颤抖着细瘦肩膀,无助而压抑地哭泣。

“小姐,你没事吧?”她担忧询问,语气里是掩饰不住的关切,“需不需要我帮你什么?”

许乔终于停止颤抖,她虚弱地笑了笑,谢绝了女人的好意:“我没事,我只是有些难过。”

“哦哦,女人恍然一般点头,“你也有家人在这看病吧?唉,生病这种事急不了,我们做家属的只能放平心态,没什么事是过不去的。”

显然是把她当成了同病相怜的人。

许乔感激地笑:“谢谢。”原来到了生命最后,对她释放善意的只是个陌生人。

她重新站了起来,拒绝了女人要把伞送给她的好意:“你的孩子很可爱,他一定会马上好起来的。”

女人愣了一下,还没等她反应过来,许乔已经抬手招车,在经过一个垃圾桶时,将手中攥着的东西义无反顾丢了出去。

冷风吹来,将她脸上最后的泪痕吹干,再度恢复成面色波澜不惊的成熟女人,只是眼眶有些红肿,脸上毫无血色。

许乔拖着疲惫不堪的身躯回家。

她浑身湿透,原本想直接上楼洗澡,却在客厅看见了那个本该在公司的背影。

傅泊修回来了。

他又一次欺骗了她,根本不是什么重要的会议。

站在门口的身形摇摇欲坠,许乔好不容易平复的心情又被打乱。

她深吸一口气:“阿修。”

话音落下的同时,傅泊修脸色难看地转了过来:“别叫我阿修!”

许乔反应过来,低头道歉:“对不起,我忘了……”

这个名字,是独属于许欣欣的。

结婚那晚,许乔也满怀期待用憧憬的语气叫过他这个名字,换来的却是毫无理由的怒斥。

当时傅泊修只说了三个字:“你不配。”而后两个月再没归家。

“泊修,”她换了个称呼,“怎么了?”

傅泊修脸色仍算不上好,他神色阴郁地看着许乔,对她身上狼狈视若无睹:“你耳朵是聋了还是去哪鬼混了,好好看看我究竟给你打了多少个电话!”

第2章 抽她的血,给许欣欣治病!

哪个鬼混的人会把自己弄成这样回家?

如果看病也算鬼混,那就是吧。

心脏承受到临界,疼痛也变得麻木。

至于手机,许乔从包里掏出一看,已经进水关机了,摁了摁,根本没反应。

她从来不会漏接傅泊修任何一个电话,这个认知,可以说是整个傅家的共识了。

谁都知道许乔爱他胜过自己,又怎么会故意不接他电话。

可就是这么一个有目共睹的常识,傅泊修却从不在乎。

“发生了什么?”事到如今,许乔还好声好气问。

“欣欣出事了,你马上现在跟我去医院献血。”一句话,立马让许乔苦笑。

果然,能让他心急如焚的,除了许欣欣,再无旁人。

可她如今的身体,还能接受高强度的献血吗?

她下意识想解释。

傅泊修根本没耐心听她说,强势地拽过她手腕往外走,期间许乔膝盖不小心撞到墙面,疼得她眼眶马上红了。

许乔想问能不能等等,殊不知就是这一会的迟疑,让傅泊修以为她不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