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姬。”许淮打断他的话,对旁边女孩说,“拿个碗给我。”
闻雀的后槽牙一点点咬紧。
许淮接过顺姬递来的碗:“警局的饭好吃吗?”
闻雀轻轻点头,无奈可怜的话:“我知道哥哥心里有气,你对我做什么都是应该的。”
他停顿一下,眼圈泛红,喉咙哽咽,声线隐忍颤抖:“我每天在警局期待你给我打电话,有人探视就以为是你,可是一次都没有……”
孟绍安被他这副绿茶样子恶心的快吐了。
许淮没说话,用手捞起细碎蛇肉盛满一碗,手套缝隙间满是模糊鲜血。
他面无表情的问:“是吗?”
闻雀眼圈泛红,泪水都快落下了,迫不及待的点头:“哥哥,我想求你原谅……”
他刚向前迈一步,面前就被递来一碗细碎模糊的蛇肉,脚步立刻顿住。
许淮神色平淡,伸出一只戴橡胶手套的手攥紧碗的边缘递给他:“把它吃了,我就原谅你。”
浓重血腥气混杂恶心裸露的脏器淌到碗底,鲜血赤红盈满视线,蛇头狰狞,獠牙森然。
闻雀身旁的助理脸色变了,想开口说话却被制止。
“只要是哥哥的要求,我都会答应。”
闻雀脸色苍白的对许淮笑笑,伸手接过这只装满蛇肉的碗,浓郁血腥味充斥鼻间,恶心的他肠胃翻涌几乎想吐,喉咙哽住,艰涩的想伸手把碗里的肉块一点点捞出,指尖还没伸过去便感到猛然力道略过。
碗“砰”的一声碎裂,蛇肉也掉落一地。
许淮收手,平静的对匆忙闻声赶来的僧人说:“我会清扫。”
闻雀盯着自己拿碗的手,空落落的。
“想让我原谅你是吗?”许淮一脚踩碎稀烂蛇肉,视线冷淡毫无波澜的略过闻雀的脸,“我告诉你,不可能。”
闻雀的呼吸屏住,胸膛也有些略微的起伏。
“你确实是怕了。”许淮说,“在警局这些天,缅甸的事业被翻了个底朝天吧?公司市值也缩水不少,所以你迫不及待的想来求和,求我原谅你给个机会。”
闻雀被戳中心事,眼神变得冰冷阴鸷,脸上的无辜可怜全然褪去,只是语气略显嘲讽:“原来你知道啊。”
孟绍安被他这超强变脸速度吓到,不禁后退一步。
“现在才知道怕,未免有点晚了吧?”许淮轻蔑的看他一眼,“我想做的事,任何人都拦不住。”
“给你一碗蛇肉不是代表原谅你给机会,而是要让你看清楚了。”
许淮低笑看他,身体没动,伸手拿烟用打火机点燃吸了一口,烟尾火星明灭,把烟灰弹落在闻雀的伸出的那只手上。
“我是怎样把你求和的希望打碎的。”
闻雀攥紧指尖,一点点收回手掌撤走,脸色阴郁,胸膛轻微起伏,眼睛逐渐渗出逼仄鸷冷的火苗。他只是往前走了半步,眼神正好瞥见冯力和卡颂也立刻向前,视线紧紧盯着他的动作,往前再走的念头只好停下。
果然,许淮和曾经不同,他现在也动不了这人。
闻雀攥紧肩膀上的外套,与身旁助理低语几句,便去缆车处乘车下山。
“这死麻雀搞什么呀?”孟绍安看他的背影都觉得嫌弃,“以后他要是找你就来找我。”
许淮盯着手里的烟看一会儿:“还不到时候啊。”
孟绍安疑惑:“什么不到时候?”
许淮没回他,心想今天来禅云寺的有不少市委的人,而且剧组也暗地里安插很多个头高大的保镖,那些人并不隶属于追隼,应该是唐耕雨私底下找人安排的。
果然不管这人走到哪都要担心自身安危,里三层外三层的防,根本动不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