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游沉默,对这个回答也无力反驳。

孟绍安:“闻雀那边什么情况?”

“他说他能短暂保释,但是这次的问题比较棘手。”季游说,“也不知谁搜集闻雀在缅甸那边分院的资料交到公安,他陷入麻烦了,刚出院就被警察带走。”

孟绍安猛吸几口烟:“除了许淮,还能有谁啊?”

季游也不否认,他其实也这么认为:“他真的是想搞死我们。”

孟绍安沉默,眼睛紧紧盯着场内的比赛:“耕雨同意禅云寺被征用,合同也签了,下个月的开机仪式在禅云寺举办。”

“他还真敢,那座寺庙有……”季游想说什么却又被场内的声音吸引过去。

啪,一只网球迅速略过唐耕雨所在的场地,裁判吹哨报数:“15-0!”

许淮的胸腔略微起伏,他掀起运动服下摆擦额头的汗,语气轻松:“唐书记要多锻炼啊,已经3-1了。”

天气有些冷,但一番打球活动下来关节都逐渐滚烫发热。

唐耕雨游走官场打过不少球,毕竟羽毛球乒乓球等算是升迁官途的一大利器。他的体质没问题,但或许是长久坐办公室有些力不从心,一时间竟落后于许淮两局。

他的视线略过许淮的腹肌和发育良好的身体:“你这三年锻炼的很好吗?”

许淮擦汗的手停住,声线冷漠:“托你们的福,我可是苦尽甘来、脱胎换骨了。”

轮到唐耕雨发球。

他低声问:“是吗。”

唐耕雨用掌心拍打网球扔向地面几个来回,似是思索什么才攥球把它抛向高空,球拍瞬间狠厉的挨上球,身体跃起的同时向前倾倒借力打力,极强力道夹杂冷风把球击向许淮所在的区域,如一道闪电略过。

啪。

裁判吹哨报数:“15-15!”

许淮甚至来不及伸球拍,眼睁睁看那颗球在旁侧地面印出痕迹迅速略过。

他的脸色一点点扭曲,视线猛地看向唐耕雨。

“可能你觉得我好应付吧。”唐耕雨把网球拍支在地面撑着身体,半框眼镜后的双瞳逐渐聚焦暴戾的寒意和掌控感,他的语气很淡,“打球,我很在行。”

多少人想从他这里通过打球来谋取职位,或是献媚巴结也或是奉承,他接受过太多,实在是连自己都数不清。

许淮咬紧后槽牙,很快又松开:“你也才赢了我一局。”

他不信对方每局都能赢。

唐耕雨用掌心敲了敲网球拍,很温柔的回他,:“你可以试试。”

真正的比赛拉开序幕,许淮知道唐耕雨也开始认真起来了,发球一次比一次狠,也很难被接到。

他们一路打到裁判说的赛点:“6-6!”

许淮已经累的有点喘气了,他真没想到唐耕雨的体力这么好。

但这一球他必须赢,而且要赢得漂亮。

许淮在和唐耕雨打球期间找突破点,几个来回下来两人的比分已经持平,只差一球就能定胜负。

场地周围其他人都屏住呼吸,这场精彩的网球比赛还吸引不少路人前来观看拍照录像,还有人认出唐耕雨的身份,心惊胆战的叫市委那边的人过来。

球如一个被反复拍打的物件,它在球场两边来回弹起。地面洒满汗水混杂尘土凝在球上,双方的球拍也越来越沉重,此时已经来到拉锯赛的末尾。

许淮有些受不住了,但唐耕雨的球技是真的诡谲莫测,既不光明正大也不暴力击打,而是蜿蜒迂回,打法怪异不单一。凡是他打的球,抛物线曲折而且落点逼仄。

简直像一条阴险的毒蛇。

丝毫不按套路出牌。

许淮知道时间不能拖太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