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淮起身走到月色铺满的落地窗前,他伸手撩开身上的衣服,从脖颈到紧实的腹肌,线条流畅的薄肌分布全身,浓密微长的狼尾发型、冷白皮肤淌着汗水混杂几滴血、左耳的红宝石耳钉与胸膛乳头前的钉子同色。

季游的眼神像长在他身上似的移不开。

“我们回不去了。”

这句话猛然把季游从神游中拉回现实。他动了动嘴唇刚想说话,看见许淮指着右脸深刻牙印开始一字一顿的说:“这是闻雀咬的。”

手指往下滑触到胸口的红宝石乳钉:“这是孟绍安给我穿的。”

再往下,许淮摸到隐秘部位的银环:“这是唐耕雨给我穿的。”

他说的每句话都像是给季游仅存的侥幸和希望判死刑:“我都被玩成这样了,你觉得我们还能回得去吗?”

“班长。”许淮突然说,“这是我最后一次这么叫你。”

“有时候,旁观者是比强奸犯更恶心、不可饶恕的存在。我不想看到你美化强奸的行为,这只会让我后悔曾经和你做朋友。”

许淮顿了一下,继续说:“你说带我走,可他们三个人权势滔天,你一个人怎么抵得过?更别说你爸妈掌控欲强到变态,不可能允许你带个男的回去。”

季游脸色微动,额角淌下的鲜血混着苍白神情。

许淮一眼都不想看他,继续在这间套房里的衣柜找其他浴袍之类的先穿上,动作翻动间听到季游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如果我可以好好保护你不被其他人牵连,是不是就能给我一个机会?”

许淮没在意,继续忍痛翻动衣柜:“你先做了再说吧。”

他是真累,和那些畜生做完爱还打了季游一顿,现在能站起来找东西算是身体素质不错了。

电话被接通的声音在空气细微响起。

等许淮再反应过来时,季游已经平静的在打电话:“妈,我是季游。”

电话那边声音不满:“你最近从北京回华番省很多次啊,专业课不耽误吗?”

季游声线平淡:“我喜欢男的。”

空气静默,室内安静到呼吸声都清晰可闻。

许淮僵硬地转头看向季游,这人举着手机在耳边,那张清心寡欲的脸满是郑重其事般的态度:“高中家长会你见过的许淮,我喜欢他想和他在一起。”

电话那边瞬间传来尖叫般的控诉,声音大到许淮都忍不住后退一步。

季游神色平淡的把手机拿远了些,等到声音逐渐势小才收回来,语气冷冽的怼人:“不用你们冻结我的银行卡,我平常有做投资和参赛奖项,想摆脱你们的控制是迟早的事。”

“不需要你们为我以后的科研事业添砖加瓦,直博的事成不了那就先保研,我自己能做到。”

“骂我变态也好,说我恶心也好,我这辈子就喜欢许淮一个,没他我活不了,你们就当没我这个儿子吧。”季游越说越冷静,他感觉额头有血落下来,伸手去抽湿巾擦拭血迹,“有空骂我,你还不如趁年轻赶紧和我爸要个二胎,又能抱儿子又能当孙子养。”

许淮都怀疑自己耳朵是不是出问题了,这么颇具喜感和叛逆精神的话居然从季游嘴里说出来,他记得这人平常都是一股淡淡的死感。

他眼睁睁看着季游冷言冷语怼人,以一己之力辩经到让季家父母怀疑人生。

从远古时期自然界生物角度来探讨同性恋问题,再到漫长史学的“龙阳之好”“断袖之癖”来源一一解读,字字诛心,言辞正经,脸色严肃到下一秒似乎就要做为国捐躯、大义凛然的事业。

许淮愣在原地,看季游挂断电话后朝他走来,冷冽五官略微柔和地看他:“我带你回北京吧,科研人员家属居住的住宅区还是挺安全的,不会被他们轻易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