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没种下,说给你扔就扔了!”

她没什么文化,用土里土气的话低声骂着,什么ABO是近十来年才统一普及的叫法,以前能生孩子的男人,就叫男妞妞,而能做上位的女A,又叫女仔仔。早些年她看岑小星有了孩子,以为那个伴侣良心发现,就收心改好了,还眼巴巴地送钱送东西,谁知半点帮不到女儿,从此过度敏感,对亲女儿干儿子都产生了过度保护的心理。

岑月亮指桑骂槐地数落着李少行,又时不时地回头看,似乎在把这番话说给谁听似的。

李少行正要辩解两句,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结果在窗外绿森森的竹林边上,看到了一颗雪白得反光的脑袋,李少行下意识眯起眼睛看,怎料灯下黑,这下才看见就坐在窗边往里看的安雅才。

李少行简直要扶额,脊梁都有些发冷,每当他稍微生出一些类似于“真清闲”,“过得还算舒适”的幸福想法时,就总代表要出事。

岑月亮推他一把:“看什么,吃你的,天大的事情还能比得过饿死啊?”

李少行只得乖乖低头。

岑月亮等他吃完,不顾他拒绝,拿着脏碗进厨房洗去了,李少行低眉走出去,看见了阔别几个月的安人颂,和脸上斑红了一片的安雅才。

安雅才轻声叫他:“少行。”

李少行默默地看他一眼:“脸怎么了。”

安雅才为他的关心浅笑了一下,伸出一根手指在颊侧上摸了摸,按下去麻麻地痛,还有半道浅浅的痂印,是微长指甲擦刮伤的痕迹,他皮肤苍白,伤痕便显得更加明晰:“妈妈不让我来找你,稍微情绪激动了点。”

安兰心何止是稍微激动了点,安氏坐稳位置以后,她才开始休息保养,早些年太拼,手指都有些畸形了,后来慢慢养出来很不错的漂亮指甲,昨天那一下,打安雅才打得小指指甲都要掀开。

李少行喟叹:“那你就不应该来。”

旁边的安人颂好像一点也没有自觉,全力地无视了他身上方以琮小狗撒尿似的气味残留,露出一种美丽的笑容对李少行道:“你……你没受伤吧。”

李少行被他连发根都彻底漂染的金白头发闪得眼睛生疼,一下忘了自己要说什么。

“好看吗?”安人颂见他盯着,久违地生出一点羞赧来,他挠挠还有浅淡瘙痒感的鬓角,“我大学的时候做过一次,你那时候就很喜欢来着,所以我又漂了,喜欢吗?”

李少行深呼吸了几下,他现在才意识到,当时孟闻西问他喜欢什么发色的时候,自己为什么会脱口而出白色。

“这个是重点吗?”安雅才淡薄的声音突兀地插入。

安人颂即刻啧了一声。髁頼音葻

李少行上下扫视了安人颂,爽利的半长发型搭着全黑的长袖长裤,简单的服饰也很难显出不美观,看到黑色的工装裤时,李少行脱口而出:“所以你真的去做了那个什么……胯部美容手术吗?”

他斟酌了一下用词才问出口,不出所料地看见安人颂面色大变,下唇一颤:“谁说的?”

“好了,”安雅才打断道,“少行,有件事你得知道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