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少行被这话击中,站在原地,冷冷地看着他:“人颂,别把谁都往坏了想。”

安人颂见他李少行回嘴,就那么注视着他,好像他是一个任性的五岁孩子,莫名冒出的急躁更加占据了他的大脑,伤人的话就这么冒了出来:“你省省吧,o我见多了,这么送的……”

李少行逼近,带着怒火的眼睛就在他眼前,好像压在他头顶的一座山,他陡然泄气,不敢再说下去,这才意识到自己刚刚说了什么,即刻间浑身发凉,好像一桶冰水打在身上。

他开着车逃跑了,连道歉的勇气都没有,安兰心的大部队特意晚了三四天才来,就等着他们俩能趁机感情升温,结果到了地方一瞧,包的一整座酒庄,他们两个住了个对角线。

李少行阖了阖眼:“你想说什么,这是你对我的什么狗屁美好回忆吗?”

安人颂是个到死都别扭的人,优越的生活环境让他有底气骄傲,父母对他的放纵又让他不用直抒胸臆就能有人摸清他的想法,他永远不必直说任何软话,李少行曾经开了让他服软的先例,安人颂脸颊发热,在冷白的皮肤上烧起来:“如果我说是呢?”

李少行讽刺道:“是啊,甩开上门送炮的老男人,找了另一个上门送炮的细皮嫩肉小男孩,是我我也会觉得很美好。”

安人颂声音很低:“我当时……就是想气气你。”

李少行:“人颂,我问你一个问题,你认真地回答我。”

安人颂:“你说。”

李少行:“你有爱过我吗?”

他问这句话的时候差点矫情得咬掉自己的舌头,但是他想知道一个答案。

安人颂低着头沉默,李少行打开后座车门把毯子丢进去,身上还半湿着打开车里的暖气,安人颂不发一语地脱掉外套想过他披上。

李少行:“不用。”

安人颂极其小声,几乎是从鼻息里回了一句道:“当然有。”

李少行感觉有什么纠结地积压在心头的东西酸涨地从四肢百骸间流开,他再没有什么负担:“谢谢。”

安人颂抱着那件外套,感觉到一种屈辱:“这就是你的回答?”

李少行呼吸了一声:“嗯。”

安人颂:“那你呢……你现在对我,还……还……”

李少行被他无措的样子逗笑了,摇摇头,然后恍然大悟地看他一眼:“或许我一开始就搞错了,或许,我一开始就没有喜欢过你。”

安人颂:“怎么可能。”

他打断李少行的话语很快,带着从一开始就有恃无恐的自信。

李少行坐在驾驶位上,能把人融化的暖气包裹住他的上身,这让他精神松弛:“我可能,只喜欢你的脸,不,可能是你的钱。”

安人颂:“……你不缺钱。”

李少行:“那是现在,我们刚认识的时候,很缺,办唱片公司的时候,我替你喝了不少,你给了我一份礼物,我很喜欢。”

安人颂想起那份“礼物”,他都要脸红,它毫无礼物性,毫不用心,但它是二十万现钱。

安人颂在会所里随便开两支酒都有这个价钱,可能连他手表上镶嵌的钻石都比不上。

李少行说:“我肚子里长了个小疙瘩,我摸到它,但一直不敢去医院看,我怕它是肿瘤,我治不起,你的礼物给了我一点勇气。”

还好,只是虚惊一场。

安人颂从头红到脖子根:“你喜欢钱,我他妈有钱,我比那个姓孟的有钱得多,我可以卖很多唱片,有那么多歌手求着我……”

李少行轻笑:“求着你什么?上床吗?”

安人颂满腔的憋闷让他忍不住扯了两把自己的头发,急得要哭出来:“我那时候差点被那个陈全才害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