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闻西整段会议下来都坐立难安,除了怕挨揍,安氏那两位公子哥若有似无的回头张望也让他莫名难受,尤其是安人颂,他问:“你们上次结束得不愉快?”

李少行压低声音:“我一巴掌把他扇哭了。”

孟闻西:“……我怎么感觉来到格斗场了呢?”

李少行抬手看看表:“走吧。”

孟闻西:“现在?”

李少行:“还有二十分钟开餐,饿了,先占个好位置吃饭。”

孟闻西:……不愧是成功人士啊。

晚会的主场地就在会议室楼下,已经金碧辉煌杯杯盏盏地装点好了,慈善晚会没有那么严肃,许多花枝招展的明星已经袅袅婷婷地端坐席上,不论是为灯光还是为攀富,都一个劲儿地往中间蹭,李少行挑了个靠窗通风的位置,落在外围一圈,窗下有浅池造景,花灯小鱼安静闲适却无人欣赏。

中途他离开大厅,到走廊接了个工作电话,直伸到红木扶手上的翠绿芭蕉叶沙沙一动,方以琮从转角后走出来。

李少行感觉周围瞬间安静了几秒,方以琮今天穿一身暗蓝色西装,头发梳得柔顺,看上去像个不谙世事的贵族学生,实际也的确如此,有个男人搭着他,李少行定睛一看,是方以瑾的丈夫宫霖。

方以琮再次看见李少行,肩膀一跳,本就沉闷的脸色更加不好,李少行看他一眼便淡淡转开视线,方以琮的难受便因为这不咸不淡的一眼加倍了,心里像有块醋冻成的冰在化开,酸涩的感觉顺着四肢凉涔涔地流淌开去。

方以琮的样子太明显了,肯定瞒不过家里人,问却都问不出来,直到那天林若来家里不小心说漏嘴,方以瑾才知道这一段乱七八糟,即刻大发雷霆,她三令五申不让方以琮和李少行接触,要谢他人情,可没让方以琮和他乱搞,李少行刚刚离婚,还是和安家人,这就不合适了,更何况她知道,方以琮只有被李少行玩的份儿。

宫霖算是入赘进去的,想当凤凰男没那本事,这些年也就相妻教女,和方以琮关系很不错,方以瑾骂也骂了,拿这个弟弟没办法,大半辈子都把他当小o宠爱了,宫霖妻唱夫随,白李少行一眼,揽着方以琮肩膀往里走。

李少行挂断电话,叹了口气走回去,坐下来,孟闻西跟那餐台大厨半说半比划自己要吃啥,结果驴头不对马嘴,李少行走过去指指:“挪挪挪!迪斯,迪斯!”

大厨:“噢!迪斯!噢gay!”

孟闻西:?

李少行:“这厨师做啥都好吃,就是口音特迷人。”

孟闻西这一天差点没笑死。

李少行又坐回去,伸手摸摸孟闻西的头发,又糙又硬,杂草一样顽强,李少行看着席上一堆各色争妍斗艳的明星彩发,道:“早知道拦着你点了,你也不比他们差啊。”

孟闻西笑笑:“就几天没事儿,我之前头发跟狗舔也没差,正好养养头发,之后再漂,你说染个蓝色怎么样?”

李少行:“白色好看。”

说完愣了一下,又道:“都行。”

孟闻西嘿嘿笑两声:“看不出你还是个白毛控啊。”

李少行:“什么是控”

话没说完,兜头盖脸一泼刺骨冰凉的液体从头顶灌下,身体的保护机制立刻刺痛地扎向大脑,鼻尖同时闻到浓烈酒气,此时天气渐凉,李少行照常穿着正装已经感觉有些冷意,此时带冰的酒水从头淋到领子里,会场里微微的暖风被彻底驱散,他难以自控地猛抖了一下。

孟闻西也被这突发情况惊了:“你干什么!”

说着赶紧绕过来把后面的人推开,又不解气,对方也不相让,推推搡搡了好几把,李少行被这突然一下浇懵了,又被孟闻西那一嗓子喊回了神,担心他跟对方打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