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关部的一个小组长举着手机说:“这张照片网上其实已经有了,这里面几个小流量都有发。”

这倒不是很意外。

见围观窥视的人逐渐变多,李少行直接道:“董事长,我们还是上楼吧。”

安兰心反应过来,赶紧拿着盒子进电梯到了办公室。

安雅才随后也敲门进来,李少行想打电话质问邹天,安雅才细看后从盒底又摸到一块,是一个厚牛皮纸的夹层,大小正好卡在盒里,不细看很难发现,弄了几次都扣不下来,李少行看得烦,接过来反扣,猛砸了一下。

唰啦一大叠东西像礼炮里的纸屑一样胡乱飞舞着掉了满地,三人赶忙低头,只能看到地上一堆相片的白色背面,其中较为奇怪的是一张如今已经很少见的塑封照,中间不是照片,而是边缘很不规则的一块东西。

李少行仔细正反翻看了一下,细捻感觉手感奇怪,上面隐约能看到一行黑色的外文字母,似乎是某种塑料片。

安雅才和安兰心把那一沓照片捡起来,发现虽然刚才掉出来的时候散乱了,却也还是按照某种顺序堆叠在一起的,照片全都昏暗不明,角度相近,右上角打了数字,1号的这一叠里,安人颂和一个清瘦的男人躺在一张床上,似乎都没穿衣服,安雅才复杂地抬眼偷看了看坐在对面的李少行,却发现对方在发愣。

母子二人都下意识尴尬丢开,翻看到后面的,发现除了编号不同,内容大同小异,只有和安人颂赤身裸体地躺在一起的人不同。

这种照片家人看了都觉得诡异难受,更别提和安人颂结婚几年的李少行了,安兰心脸上色变,刚想找个借口打发李少行离开,却发现他拿着那塑料片一样的东西猛地站了起来:“董事长,你过来……”

几乎是瞬间,安雅才看着他的嘴唇由红变紫,刚站直没一秒,就晃着向后退了一半。

“少行!”安雅才心里惊得猛跳,赶紧搂着他的肩背把他扶回沙发上。

安兰心也快步走过来:“怎么了这是?”

李少行手指颤抖地递上那张东西,二人都不解地望着他,李少行垂下头闭着眼,脸几乎都皱在一块儿,刚才他突然意识到一个让他脊背发寒的事实,他浑身都难受起来,本是要走过去告诉对方,站起来的刹那眼前却骤然一片白。

他深呼吸了数下后,才开口道:“这一块可能……是人皮,上面的字……”

母子二人即刻白了脸色。

“……是人颂的纹身,我不太确定,你们来确认一下。”

安人颂身上有不少纹身,他从小就学了两三门外语,后来开了第一间工作室,名字也是花里胡哨的一串外语,安人颂把它纹在背中的位置。

因为平时很少裸露,就算是家里人也很少能及时想起来,起步阶段李少行帮他讲过一段时间业务才觉得在哪儿见过,对着灯光细看的时候,发现上面有一种熟悉的纹路感,纹路上浮着淡淡的灰色字串,像一团乌云,反应过来的瞬间,他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剧烈耳鸣,几乎要呕吐。

安雅才拍着他的背帮他顺气,低声问他:“没事吧?”

李少行摇头,大约是睡眠不足,他恍惚间晕了晕。

安兰心惊怒之下眼眶泛红:“我去报警。”

即刻间,电话却同时响起来。

安兰心看见屏幕上的字后明显一愣,“人颂”两个字像白花花的绑匪勒索符,她已经差点失去过这个孩子一次,现下很有可能是第二次,她胸口起伏,按下了免提。

安人颂不知天高地厚的快乐话语从听筒的那端传来:“妈妈,我回来了。”

三人面面相觑。

李少行跟着去了,他答应过安人颂要去接他,也很好奇这到底是怎么个情况,路上安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