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能是怎么办的,全靠李少行在后面把屎把尿,他也有点不耐烦了:“不去听不去看,就当没发生过,你的裸体整个圈子里谁没看过?”
方以琮这时趴在李少行耳边对着听筒大喊起来:“谁啊大晚上的还吵我们李总睡觉!也不看看几点了!”
李少行被他吓一跳,赶忙把电话挂了,就往方以琮脑袋上敲了个爆栗:“我耳膜要烂了。”
方以琮才撅着个嘴抱着他缩进被子里。
李少行想起这通电话,再看看安人颂现在眼皮底下的青黑色,心中五味杂陈,安人颂看他神情,对他轻轻笑了笑,脸苍白得像死人,看上去又惨又可怜。
安人颂是这次转移舆论话题的头号大功臣,人们对他的评价也并没有对于他“玩得花”的惊讶,反而津津有味地探讨起他玩得花的方法和对象来,于是,连李少行都有保镖开路帮忙推开记者网红,安人颂还要在原地忍受聚光灯的折磨。
安兰心的车有单独的位置,在唯一一间已经预留好的私人车库里,这个抓着权力半辈子的女人此刻已经彻底衰老,美丽如乌云的头发大把地掉了,强行盘起来的花白头发几乎能看见头皮,她苍白的手紧紧抓着一旁冷漠得像冰的大儿子,小声地嘱咐着发布会的注意事项,每隔几句就要举起氧气罐子吸一口,安雅才却对这些视若无睹,木然的眼睛扫过来,他对李少行假笑太久,如果没有意外,他可以维持温柔完美的爱人形象一辈子,他又勾唇笑起来。
安雅才要笑,才能感觉到自己在给李少行传达某种爱意,这样违背了心情的示爱让他能安心地减轻悔意我每次见到你,无论什么情态下,心里都很快乐。
或许安人颂也是如此。
方以琮浑身像刺猬一样防备,很故意地和李少行在他们面前十指相扣,李少行看着这个虚情假意的富人家庭,在车顶上面轻轻叩指:“找我什么事?”
安兰心盛气凌人的模样已经完全消弭,她艰难地从手袋夹层里拿出一张白纸,李少行静静和她对视,看出她眼中的请求,随意地打开一看,里面赫然是五家境外银行的账户名和密码。
李少行抖抖这张纸:“这是什么?”
安兰心咳了两声:“把柄,我的。”
李少行笑笑:“又不是什么绝世机密,您用得着这么煞有其事地列出来吗?”
安兰心虚弱一笑:“我的财产去向你也只知道大概吧?今天,咳咳咳……姜处长不是也要来督办吗?你可以选择把这几个账户……”
说着,她手上空着做了个“递交”的动作。
李少行不明其意:“我为什么要给他,荣安倒了对我没有好处。”
安兰心苦笑,声音中吐露苦涩的不舍:“我这些天想了很多……钱,权,名利,现在才想透,该是放手的时候了。我要做的,是为了雅才留下你,我希望你能继续心甘情愿地留下来为荣安卖命。”
宛如一声哀叹,李少行惊讶地抬头,方以琮抓着他的手也紧了紧。
李少行:“你要退下来了?”
安兰心笑而不答,只说:“雅才这孩子,我没办法……你拿着这个,就当一张老不死的圣旨吧。”
这就是要李少行拿着这串字母数字挟制安雅才的意思了,李少行的眉毛深深地皱起来:“你一旦卸任董事长,这些东西的价值可没有你想的这么大。”
安兰心又是一连串喘不上气的笑:“所以啊,我把这叫做请求,而不是要求,现在它们都是你的。”
她刚说完那个求字,李少行一甩手拉着方以琮抬脚便往外走,这是巨大的烫手山芋,尽管它是钻石黄金打造的诱惑,可它的代价是李少行要永远留下来,还要保证安雅才一辈子衣食无忧。
谁知眼前银光一闪,一把军用匕首就搭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