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作也很利索,对他一身淤青也不多问多言,要不然高低真得挨李少行一顿说。

李阿姨戴上手套给他按脚,食中指关节怼着他脚心压下去,李少行脖子一抖,阿姨笑笑:“李总,你看咱们都姓李,听口音也像一个地方出来的呢,说不定是老乡?”

李少行满额冷汗:“是吧?”

李阿姨从中心往外推他脚掌,李少行又是一阵疼,阿姨继续搭话道:“咱们那个地方出来的李家人好像都容易有这个毛病,不知道是不是地域性通病了,这块儿都怕疼,就是肝容易不好,多半是生气,烦心事多……这块儿酸吧?这边又不同,是心累,压力大就会酸胀的,您最近有什么需要排解的,就尽量排解。”

她声音很动听,低低厚厚的,李少行知道这是她们那边的另一种话术,谁但凡有点烦心模样,很容易就会被触动,他淡淡答复道:“还行吧。”

李阿姨突然勾起唇角一笑,给李少行雷够呛,她说:“要是您不嫌弃,和我倾诉一下吧?咱们是陌生人,天一亮,就不会有心理负担……”

李少行掏出信用卡:“不用了。”

李阿姨毫不气馁,带着一种宠溺的笑容刷机器:“李先生你啊,真是不懂得心疼自己。”

李少行:……

李阿姨服务态度满分,走之前还用某种伯爵似的口吻说:“祝您生活愉快,烦恼尽消。”

李少行被这一搅和,对方以琮的担心被扰乱大半,不知道是不是言灵作祟,没等他自己松快半小时,竟然真的接到了方以琮的电话。

是个陌生号码,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就觉得是方以琮打来的。李少行感觉已经散去大半的酸痛感,又隐隐地涌了回来,他深呼吸两次,尽量让自己声音听起来好点,接起来:“喂,你好。”

果然,方以琮那边很安静,似乎能听见一点闷而沉的回音:“少行哥!是我!”

李少行:“……这个号码我没见过啊,你怎么样了,身体还不舒服吗?”

方以琮勉强笑着,拿着一部从护士那里千求万求来的手机,躲在被子里闷声闷气道:“我?我挺好的,就是……就是医生让我多喝水多排尿,把身体里残留的药剂都排出去,过两天就能出院了。”

李少行:“那就好。”

方以琮犹豫片刻道:“少行哥,你呢?怎么不来看我,是不是受伤了……”

李少行打断他:“想什么呢?我没什么事,就是公司这边突然出了情况把我临时叫走,你没看安董都晕倒了吗。”

方以琮半信半疑:“那天在健身房到底是什么人?”

李少行装了个无可奈何的苦笑,心脏紧张地跳,脑子里现编了个借口:“可能……可能是我不知道什么时候露富,估计被盯上了,我筹到钱他们才放人。”

方以琮听出他有点难以言喻的紧张,忍不住追问道:“……你那天怎么把我叫醒就走?我第二次醒来见不着你都差点吓死了。”

李少行有点发抖,嘴唇泛痒,他抹了两次下唇:“我是想陪你去医院,可你家里人本来就不喜欢我,又让你遇到这档事,到时候吵起来你夹在中间,可不难堪?”

方以琮想起家里人的异常表现,讲起李少行也吞吞吐吐,还真跟他说的七七八八符合,方以琮嘟囔道:“那你也不想着偷偷来看我一下,我可难受了,吐了好几回呢。”

李少行想照常逗逗他,却哑了嗓子,为了放松而只开了柔光灯的室内昏暗,方以琮在半梦半醒间皱着鼻子,躲避他如同躲避虫虿的苍白脸庞在眼前闪过,他突然意识到一件事他可能永远,永远都不能再像以前一样和方以琮站在一起。

李少行喘不上气来,半晌,方以琮的连续呼喊声才把他喊回神:“少行哥!少行哥!你怎么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