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雅才想扑上去问问妈妈,这是不是真的,他上前一步,腿脚一软,倒坐在地上,四肢像被生生折断的枝丫。

安人颂瞠目结舌地站在状况外,李少行说完安雅才,笑了笑,转向他:“人颂,你也不用惊讶,我有算上你。”

“雅才当然没有风赐聪明,他的父母只是比平常人优秀一些,甚至因为两岁的时候经常饿肚子,连简单的话都说不出来。安董你不在乎的,对吧?所以这么快又有了人颂,”李少行掰着手指算他们的出生年月,对安人颂出奇灿烂地笑了,安人颂顿觉眼前发白,“人颂这个孩子……天啊,风赐哪个月出生,人颂就哪个月出生,风赐肚子上有块大胎记,人颂肩膊上就有块大胎记,风赐眼睛有点翘起来,人颂的眼睛也是凤眼,怎么会有这么像的孩子呢?”

“除了智商还不知道,真是哪儿都一样啊!安兰心高兴得要死,她要把雅才换回来,就是现在!”李少行好像在念一段激昂的陈词诗。

“你怎么能这么说……这是我们的孩子,你不可以这样对他!”王悦两个孩子都是试管生的,这第二个尤其调皮,让他怀的时候吃够了孕期反应的苦头,可真要走了,他宁死也不愿意!

安兰心对这个孩子也喜欢得不得了,他好像天生就比别的孩子可爱几分,白白嫩嫩,和风赐一模一样,见到她的第一眼就抓着她的衣襟,诶诶地对她唱起歌儿来。

王悦一辈子都是被宠着的,此刻为了孩子,就差一膝盖跪在地上哀求她:“兰心,就当我求你,你就把她要的股份转给她吧,如果没有了人颂,我真的会死,你别抱走他……”

“因为没有养过孩子,雅才他们是舍得给的,第二回知道了难受,人颂就不舍得了,是因为多喜欢人颂吗?我看也不是,可能,是长得更像风赐吧?”李少行思考着,低声道。

“不是这样的,对吧,妈妈……”安雅才从地上爬过去摇安兰心的手臂,“你说话呀……不是这样的吧!不会的!”

安人颂站在原地,看着这出戏,已然忘了眨眼,惊愕,惶恐,不安,无数的水珠从殷红的眼中坠出。

安兰心好像彻底风化前的僵尸,彻底没了生气地仰起头,木然地向李少行提问,她每一开口扯动神经,就宛如有死的碎屑从唇边落下:“你是……怎么,怎么知道的……”

自然也有郑秘书的补足,她还是新人苗苗的年代,跟着帮安兰心处理过一些已经褪色的孩童衣物,但是为了气她,李少行蹲在她面前,指指自己的脑袋:“我记得啊,兰阿姨,‘琳琳,以后你们的大仔跟我们家风赐结个娃娃亲怎么样,他们俩一起玩的模样真可爱,这样咱们也能一辈子当姐妹’,那个时候你们还流行写信呢,真单纯。”

安兰心看着他,慢镜头般缓缓地合上了眼睛,她气血上涌,晕了过去。

安雅才还有最后一丝理智,他摇着安兰心:“妈妈……妈妈……你别吓我……”

李少行看向他,开玩笑道:“原来你连我第二任丈夫都不算,人颂才是。”

安雅才断气似的喘起来:“你这么气我,少行,就不怕我更疯吗?”

李少行看着他的脸,久久地,上下左右,深刻地看了他的样子。

安雅才是李少行现在最厌恶的人,往前,是他的前夫,再往前,是他的上司,回到他们的起点他是李少行的爱人。

他当年猜到安雅才被安蕙质苛待过,除了震惊和心疼,一字也说不出来,还像个蠢货一样暗自发誓过要保护好他,现下剩了满地狼藉:“你知道吗,我本来以为我们能过一辈子,打算让这个秘密跟着我一起进棺材。”

安雅才一句也说不出来了。

李少行:“我要方以琮。”

安雅才像被巨大的琥珀凝住,半天才咬牙从齿缝间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