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少行也笑:“说是这样说,只不过我还没安心安稳地拿在手里罢了,还是老板的人。”

孟闻西揉了揉眼睛,打了个哈欠,泛着红的黑眼圈看了让人都觉得不健康。

李少行低声道:“你好好睡一觉吧,我不打扰你。”

孟闻西点点头。

孟闻西不再像以前一样赖着李少行不让他离开自己视线,让李少行安心去工作,自己安安静静地在病床上躺着,李少行看着他,不知为何,感觉像看到了另一具没办法快乐的尸体。

孟闻西出国以后能好好睡着的时间不多,得了鼻炎以后犯困睡过去是一个很好的入眠契机,他稍微做了个梦,他自认为是游戏的儿子,连做的梦也是充斥着键位,操作,数据平衡和斑斓画面的。

那个新来的老板早年间曾经是他的粉丝,希望他能尽快做出一个热门,好名正言顺地留下来。

孟闻西已经设想好了,就做个他从没做过的模拟经营类游戏,一定要比Andrew的农场更好玩,他要做一个叫Lee的黑发男人,让玩家们体会他如何从一个口袋里空无一物的毕业生,一步步地工作,赚钱,做自己的小老板,他可以开个餐厅二十四小时卖螃蟹,也可以投资个健身房,自己就是最大消费者,或者是宠物店,养一堆毛茸茸猫狗,最后他会遇到一个叫Meng的雇员,然后坠入爱河,永远在一起。

李少行回到公司,这是个周三下午,本应该是他安心摸鱼,看两部电影的时间,自部门开始跟他,知道他习性的下属也乐得清闲,不会在这个时候汇报工作,但李少行倒宁愿他们这会儿来烦他了,他想着孟闻西的事,始终觉得透不过气,结果孟闻西那边的私人医生跟李少行说:“这个病人对T牌的感冒药和消炎药的抗性很高,可能过量服用过,虽然看着不像长期药瘾的样子,您还是要小心点和他接触。”

李少行听到时,倒一点都不意外了,他上次和孟闻西视频见面的时候,他就看到了对方手上的刀痕,T牌又是那边药监局手下最松的牌子,青少年和失业人群滥用感冒药也不是什么新闻,他知道像这种私人诊所总会帮些有钱人解决事情,是以他问医生:“我知道,你有没有什么帮他解解残留药性的方法,我看他最近精神很差。”

医生意有所指地问:“您是说精神类……”

李少行:“我是说健康不违法的那种。”

医生立即陪笑:“唉唉,是我理解错了……”

无所事事到傍晚,孟闻西打来电话,有点好笑又有点羞赧地:“他们让我吃了药,然后隔一段时间就喝水,一直尿尿,最后我直接坐在马桶上等尿来,他们又不让。”

李少行问:“你退烧了吗?”

孟闻西:“退了,就是膀胱疼。”

李少行:“晚上有地方住吗?”

孟闻西声音有些慨叹:“你忘了,我爸爸妈妈就住在市内啊。”

李少行轻笑两声:“那你注意安全。”

晚上心情复杂地回到家,家里有个姓安的在等他,这个姓安的,又让他想起另一个姓安的。

安人颂最近学了做饭,他这工作很闲,他灵感来了就写写,灵感没了就歇歇,彻底放下某道防线后心情稍微好了一些,把李少行的不锈钢锅烧坏了两个以后终于能正常地弄出点人能吃的汤汤水水来,李少行完全没胃口吃,坐在那儿扒着碗,又觉得很分裂。

安人颂腰上围着个花边围裙,今天试着做了鱼汤,一千多块的金吉鱼他煎得半生不熟,往里面倒热水的时候被溅起来的油花吓得蹦出去两米,李少行喝了两口淡白色的汤,然后有点犹豫地开口:“是不是没放盐?”

安人颂睁大了眼睛眨巴眨巴:“是吗?”

这个装无知单纯的动作在他身上无比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