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知策:“你不好奇我为什么跟你说这个?”

李少行笑:“我该好奇吗?”

姜知策见他不搭茬,往后懒懒一靠:“我可没少帮你出力诶。”

李少行端着圆口茶杯的手一抖不抖,这可不在他找姜知策的内容范畴里,显然对方知道自己要运人出去的事,不过侯真和她丈夫既然已经安全离港,那如何知道的就已经不是一件烦扰的事,他说:“这很好啊,你做得很好。”

姜知策:“那你怎么不笑?”

以前他最淘气的时候,李少行给他听写外语单词,一开始还没拿到教书的要领,看他默得对了,脸上表情就一松,青春期的小孩最机灵,单词没背好几个字母搭配全靠蒙,看眼色却很在行,李少行嘴角一笑他就知道自己蒙对,实则一点没记住。李少行费了好大劲才把他这个坏习惯扭转过来。

李少行抬头露了个笑脸给他看。

姜知策这才满意,安人颂恨不得把一壶热水都泼到他脸上,过了一会儿却安分下来。

姜知策满意地把指尖在本子上点点:“提告荣安前董事陈某某的案子,今年会终审,我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

李少行抬眼看他,陈董已经拘留了小三年,但这个速度对于大案子来说,简直可以称得上是在冲刺,不少鸡鸣狗盗的小案都能持续掰扯两三年的,他问:“什么叫满意的答复?”

姜知策一边说,一边在纸上用他的进口钢笔写下:“财务侵占,偷税漏税,非法行贿,杀人未遂,绑架,虐待,危害公共安全,纠结黑恶势力……”

他用尖锐的字体把这些一行排开,然后在上面写上数字,最后加在一起,抬头对李少行道:“命可能是死不了了,260年禁保释徒刑你觉得怎么样。”

李少行伸手把本子转过来,姜知策的手指擦过他的手背,让他起了一胳膊鸡皮疙瘩:“没什么一劳永逸的方法吗?”

“老师,”姜知策用有些黏腻的语气叫他,“你不是已经偷偷在做了吗?”

李少行自然要装傻,叫服务生上了两碟茶点:“点心可以乱吃,这话可不能乱说。”

姜知策微微偏头,笑说:“你说了算。”

两人闲扯了几句,安人颂刚开始还一直刺猬似的要扎人,后面一句话没说,出人意料安安静静地坐在位置上,偶尔眼神闪躲地看李少行几眼。

时间渐晚,姜知策看了看表,笑了笑:“我该走了,老师你要好好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