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南浔跪在宗祠中央的蒲团上,上香敬祖先。
宗祠里除了给几位位高权重的男人留位置,其他人是没有位置的,傅清瑜也只是候在外面围观的群众一员。
她站在第一排,后面的轻言细语都清晰落入她耳中。
“有风采呢,才几年,就把控大权了。”
“要我说,还不是沾那位桑小姐的光?”
“这话可不能说哦。”
“大实话还不能说了?”
“……”
乌糟糟不成样子,三姑母拧眉,“你不管管?”
傅清瑜含笑,“三姑母,用不着生气,任她们说去,我又少不了一块肉。”
繁缛流程结束,一行人又要到祖坟上香。
赵家祖坟建在山林,占了整座山,有专门铺就的蜿蜒台阶蔓延而上,两侧是芳草萋萋,啼鸟在山林丛间清冷鸣唱。
上山祭祖,也是阶级分明,秩序井然,第一排的是赵昀和、赵孟殊还有宗族里的叔公们,傅清瑜跟三姑母走在第二排。
身为今日祭祖的主角,赵南浔只能跟在傅清瑜身后,在第三排。
一行人缓缓上山,不疾不许。
昨晚刚下过雨,台阶上苔藓蔓延,有些湿滑,傅清瑜礼服繁复裹身,又穿着七公分高跟鞋,走得很艰难。
身边无人可依,只有一位年纪比她还大的三姑母,傅清瑜一边搀扶着老人,一边注意着脚下台阶,额间慢慢布了一层薄汗。
终于有惊无险上山,赵南浔又开始跪在人中间磕头,一个头一个头磕过去,他脸色逐渐变得苍白,后背已经被汗水浸湿。
趁着人不注意,傅清瑜丢给他一颗巧克力,不待人察觉,她便敛着裙摆,施施然走开,只有清幽的香气表明她曾经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