乍一开门, 盘腿坐在床上吃零食的孙婉惊慌抬起眸, 在看到似笑非笑的傅清瑜时, 悄悄把零食盒藏在被子里, 小小声说:“熙熙, 你回来啦。”
傅清瑜微笑, “这么晚了,怎么还没睡?”
她猜到孙婉有事跟她说。
她的表情太好懂, 傅清瑜一眼窥破。
孙婉低下头,手指绞着真丝绸被, 雾蓝色绣铃兰的被面皱成一团,不知道该怎么张口。
傅清瑜让她耐心想,点了点床尾凳,“坐在椅子上吃零食, 我换张床单。”
她的洁癖有些严重, 绝不能忍受床单上留有零食碎渣。
孙婉挠了挠头, 小心起身,认认真真坐在床尾凳上,“熙熙, 你看见啦。”
“嗯。”
“下次我不会在床上吃东西啦。”
傅清瑜在橱柜里拿了一条新床单换上, 将高支棉床单每一寸都铺得妥帖而平整, 动作不次于一流的家政工人。
铺好后,傅清瑜看向孙婉, 柔声道:“去漱口,然后一起睡觉。”
一起躺在床上,孙婉翻来覆去睡不着。
傅清瑜侧过脸,月光衬得她面颊柔白皎洁,她温柔道:“有什么话直接说,不要压在心里。”
过了半响,才听到昏沉室内孙婉细细的声音,“熙熙,我想给哥哥一笔钱,可以吗?”
傅清瑜心底下意识涌上一丝对向辞熙的不满,面上并没有表露,不动声色问:“妈妈想给他多少?”
孙婉比了个“1”,小心翼翼,“一百万,可以吗?”
她眼睛明亮清澈,希冀看着傅清瑜。
傅清瑜当然不会拒绝,她没问原因,直接开灯,到书房写了张“一百万”的支票,递给孙婉,“这是一百万,你亲自交给他,好吗?”
孙婉美滋滋收下,又拿起来看了看,小心翼翼藏在枕头底下,这才安心睡下。
第二天早上,眼见傅清瑜上班离开之后,孙婉小心翼翼拿起那张一百万支票,悄悄走到隔壁雕花铁门前。
向辞熙刚想出门,碰见门口等待的孙婉。
他笑了下,温和道:“有点事要出门,下午再陪你画画。”
孙婉乐滋滋,“你是要去赚钱吗?不用去啦!我给你钱!”她伸手将支票递给他,“熙熙给我的!她让我送给你!”
向辞熙眸色微凝,没有接支票,他看向孙婉清澈纯稚的目光,沉声问:“她要你给我支票?”
孙婉重重点头,“你一直陪我!她要感谢你!”
向辞熙抿了抿唇,没说什么,最后也没收那张支票,径直离开。
孙婉愣愣出神,很不理解,回头问护工,“他为什么走了啊?”
护工沉吟,“向公子是高傲的人,可能不接受这样的谢礼。”
孙婉听不懂,委屈地瘪了瘪嘴。
晚上傅清瑜下班回家,护工一脸沉重告诉她,孙婉一天没吃饭,一直靠在窗前看着支票怔怔出神。
傅清瑜将外套脱掉,低头换鞋,漫不经心道:“今天她见了谁说了什么,都跟我说一遍。”
护工把早上她见向辞熙的事说了,“本来向公子下班后该来家里陪夫人画画,但应该是因为那张支票,今天他没过来,夫人伤心了。”
傅清瑜淡淡“嗯”一声,敛眸,“不来就不来了,我会为妈妈重新请一位画工卓越的老师。”当然,更重要的是长得像傅冕。
孙婉闹脾气,躲在屋里不吃饭。
傅清瑜没去哄她,直接问孙婉的私人医生,“今天不吃饭影不影响健康?”
私人医生给了否定答案,“没什么妨碍,只要不是一直不吃饭就好。”
傅清瑜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