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殊安静坐在床边上,拿了一卷书看,即使手机铃声响起,他也没有接,似乎世界只有卧室这一方值得他留恋的天地。
外面的雨声越来越大,天边的最后一丝光影也消失不见,彻底阴沉下来,傅清瑜听到风雨吹动树梢枝叶的声音。
唇角笑意抿去,她想起从前,也是这样的大雨。
她找不到地方过夜,缩在商店门前坐在台阶上,紧紧抱住自己,垂下眼睛,看见的是从屋檐落下的水花重重砸在脏污的下水道里,淤泥翻滚。
浑身已经湿透,风吹过来,是彻骨的冷,满目望去,街上都是回家的人,渐渐的,便没有人了。
只剩她自己与街上的路灯作伴,晕黄的路灯照过,眼前是她自己的影子。
那时,傅清瑜说不清是寒冷更可怕还是孤独更可怕。
那样的日子已经过去了。
赵孟殊手边的书迟迟没有翻动,傅清瑜猜测他留在这里是想给她一个坦白从宽的机会,想了想,她便直接开口,“老公,事情是我做的,是我找人告诉桑建军大哥是他的儿子,纵容他来赵家闹,我的目的是阻止大哥入族谱,彻底取消他的继承权。”
灯光温暖,赵孟殊表情平静,没有说话,终于开始翻书,动作还是不急不缓,显然知道一切。
傅清瑜垂眸,继续道:“我的目的不是为了搅得赵家天翻地覆,只是想报复谢有仪。之前在她手上,我吃了很多苦。”
赵孟殊显然不知道这些,他抬起眼睛,“她对你做了什么?”
傅清瑜仰眸,担心他不信,便道:“我把证据传给你。”
谢有仪做过什么呢?
有时候,傅清瑜真的觉得这位谢夫人不该生活在现代,她应该去古代搞宫斗。
故意烫伤她,找人推她下荷塘不说,还暗暗买通人在她车上做手脚,甚至雇佣货车司机来一场人为车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