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为了这个废物在这里作态!把雪章带走,不然我连以前的惩戒一起!”
芸娘本就不是什么刚强的女子,又当师正仪是自己的好情郎,一下叫他喝懵了,哀婉的面目呆然。
反倒是师雪章听了这句话,不知哪来的力气,他从师钦川失力的怀抱里爬出来,师钦川只来得及拉住兄长的衣袖,根本没留住那抹青。
他曾经也倔得很,又为许多事妥协了。
师雪章沾着血的脸格外凄艳,混着两个人的泪,将衣襟打湿出一弯粉晕。
他突然发现,在师家呆着或许还不如于陋巷中烂死。
师正仪从未见过自己的大儿子有过这般倔强的表情,那张长在男子脸上称得一句可惜的容颜,无论是谁瞧见了都会晃神。
他可惜过,要是师雪章是个女儿,师家必定能再进一步。
定会有无数高门贵族翘首以盼,等着他的女儿及笄,求娶的人能踩烂师家的门槛。
师雪章伏在地上,难以忍受地流泪,却咽下了示弱的哭腔,说:“请连同雪章一起!”
“好一对兄弟!”师正仪怒极反笑,“这么多年你都未来过这里,今天我成全你!”
失神的师钦川却在听到他这句回答时木然转过身。
那张令上京无数称赞过俊逸可亲的脸,这时却什么表情都没有,好像从一开始就是空白的模样,只余下阴诡冷凝的眼瞳卷起涡旋。
师钦川还挂着泪,眼眶布满红丝,近乎是在滴血。
他满身的血与汗,如今又加上了泪,显得他整个人都湿漉漉的,涌出狂溢的魔气。仿佛从哪出沼泽爬出的水鬼,要将过路人拖下水。
师正仪无端从背脊上揉出惊颤的疙瘩,一道惊雷劈垮而下。
他的二儿子站起来,温柔地扶起伏在地上的兄长。
用一种绝不该于此时出现的语气,轻柔地:“父亲,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