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原本繁琐的流程已然是化繁从简。

沈迢细细呵着气,被明盛牵引着转做面对面。

唱祝的人便长作一声夫妻对拜。

他隔着重重幕布,透过模糊的盖面,隐约能从炽盛的灯火下,分辨出明盛的形貌轮廓。

身体上还留着昨天,甚至方才的余温,就连映照过来的影子也是热的。

沈迢的每一根指头都捏在明盛的手中。

这个追慕了月亮十余年的人,一点半毫都不愿放开。

沈迢顿了顿,感觉到因为此刻的停顿,对方轻握着他的手克制得发紧。

他知道自己这一拜下去,便没有任何回旋的余地。

盖头斜逸出一截雪白的下巴,在火光里,生出一种盈盈的润泽,似乎轻巧的动了。

看不清面目的新娘变换了表情,足脚却仍是踉跄着,不过还是稳稳地将头首低垂下来。

沈迢盯着地面的花砖,他拉着明盛的手,晃着对方怔在原地的臂腕。

说起话来还是那般娇横,含了一口拖长的色,悄声催着:“快拜呀。”

明盛看不到其余的任何人,一直以来埋在心底,所有浮动的焦躁的心思揉成一团碎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