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柳元真像个没用过腿的人,一双脆弱的腿足平躺时,会因为血液流动发痒,一旦想下地,便会因为受力过度痛得流泪,需要人托举搀扶,才能勉强走一两步。

但已经比没有知觉的时候好太多太多。

柳元真细长的颈子半搭在时渊充满力量感的臂上,没有全仰上去,否则会弄乱头发。

那头蓬松长卷的发因为要参加宴席,自然找了人来打理出形状,没有弄得太复杂,不然会累到尽全力复健的柳元真。

不过他什么样子都漂亮得要命,就算顶着用手抓绾的头发,也会被人以为是特别梳理的造型,有种花园漫步的闲适。

时渊左看右看,低头瞧得频繁,弄得柳元真都有点不好意思。

他掀起睫毛,问:“怎么了?”也不会多问时渊是不是觉得这样的形象奇怪。

时渊从不吝啬自己对柳元真的爱意迷恋,他得不到那样的回答。

高大的男人伸出,摸向怀中的妻子,指腹轻轻地揉按在白腻的脸肉上。

时渊低声道:“真真已经是我的妻子了,感觉像在做梦一样。”

柳元真湿漉漉的眼珠流溢出光彩,并不明白为什么结婚有一段时间了,时渊仍在感叹这件事。

他小一圈的手掌搭在时渊的手背上,抬头露出笑容:“可我是真实的呀。”

真实的,已经成为时渊妻子的柳元真。

时渊抽出手,将自己的公主托着膝弯抱起来,怀中人环着他的肩颈,发出了一声轻叫。

修身的裤子里传来柳元真的温度,漂亮的妻侧坐在时渊的大腿上。

他紧紧抱着贴在胸膛上的人,真正的抱住了自己的梦。

时渊喉咙发紧:“所以,这太好了。”

上辈子的时渊就在这时第一次与柳元真再度说上话。

他本来不想如此轻易地打扰,但只要一见这个人,便控制不了心绪,根本无法做任何忍耐。

怎么会有人能在自己十余年的美梦面前镇定自若。

时渊近乎手足无措,光是看着柳元真蜜色的眼睛,便已经觉得,下一秒死去也是应该的。

他却又在瞬息变得贪心。

时渊如此慕望着柳元真,慕望到即便理智拉扯着自己,说不应该直言自己的爱意,那会没有任何余地。

可是,那是柳元真。

他无法隐藏也无法克制,去假装自己不过是一个前来普通大招呼的人。

那张嘴从第一次见到柳元真起,就好想告诉对方。

时渊爱着柳元真。

不想让这份感情有一分一毫被误解成其他成分的可能,就算结果是失败。

时渊看着霍冲找来,和柳元真一起离开,走进偏僻的角落,开始说起悄悄话。

他的时间太少太少,少到没多久柳元真就结婚了。

而现在他们正在等着排队,车辆在接受核查,一辆一辆准备进入皇家的门扉。

时渊和柳元真以夫妻的名义,来参加这场无数次回荡在他梦中的晚宴。

他的唇吻着怀中人的额头,感觉到这种幸福到可怕的真实。

时渊的目光落在车窗外,熟悉的人影在跟检查队伍的安保人员说着什么,却被无情地拒绝了。

请柬是以个人和家庭分发的,而请柬分别送到了柳家和柳元真的新房,柳信初本该和父母一起,但是柳父柳母拒绝了。

至于跟柳元真发的消息,一直都是红色的失败提示,除了刚回到帝都的第一次,再没有成功过。

后面换了号码,柳元真却像是再没有登录过那个只有家里人知道的账号。

柳信初还能拉下脸面在柳家门口纠缠着自己的父母,想要祈求他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