匡放蹙着眉,他的心估计拧得要比眉头更紧更扭曲,眉头拧死了也不疼,心一拧就疼,他以前也疼,疼格子言要遭同龄人不用遭的罪。
但以前疼得笼统朦胧,现在疼得清晰,疼格子言眼睛下面的乌青,疼他裂开的嘴唇,疼他看起来的奄奄一息。也疼得感同身受。
匡放眸子里滚着海啸般的情绪,可把兄弟当老婆疼不是什么光彩事儿,他把眼皮耷拉着,拍了两下格子言的脸,“起来穿衣服,我送你去医院。”
格子言闭着眼睛,鼻子里发出一道不情不愿的气音,“我不去。”他声音嘶哑得宛如被磨砂磨过,千疮百孔。
匡放站在格子言床边,一言不发地看着对方。
反正也不是头一次无声对峙了。格子言觉得四肢都已经不是自己的了,他胸口闷得难受,呼吸似乎也变得艰辛,他不是不想动,而是动不了。而且这么躺着很舒服,因为只要稍微动一下,胸口就疼得很。
过了许久。
站在床边的匡放突然转身,他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