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喜欢你的手。”
韦训心头猛地悸动,十指发麻,涟漪从指尖扩散到肩膀,不由得微微发抖,连忙从她手中抽回胳膊,藏在自己身后。他坐立不安,心脏几乎要跳出嗓子,惶惶然从窗口翻了出去,立在屋檐上。
宝珠追到窗口,两人在月光下对视了片刻。每当不知所措时,他就下意识想要拔腿逃走,可又舍不得跑得太远。他缓缓后退,竟忘了自己身在何处,一脚踩空,从房檐上摔了下去。所幸以脚尖勾住,没有失足掉进洛水中。
青衫客轻功绝顶,行动向来飘逸灵动,何曾见过他如此手忙脚乱,宝珠忍不住咯咯笑出声,指着他笑道:“笨手笨脚的,哪里有你这样的轻功高手!”
韦训翻身爬了上来,局促不安地低着头,靴尖蹭着瓦片上的灰,画了一个圈,又一个圈。虽一时狼狈,换得她暂时忘却不快,似乎也值了。
“你别跑,我又不能翻窗踩着瓦片追你。”宝珠努嘴发出呼唤狸奴的叠声:“嘬嘬嘬!”
韦训察觉她言行有异,悄悄抬头瞄了她一眼。月色之下,她娇憨丰润的面容上笼着一层薄红,耳珠、脖颈处的皮肤都是粉的。举杯消愁愁更愁,人有心事时,特别容易喝醉。
宝珠见他迟迟不动,嗔怪道:“你不是说‘这是我的观音’吗?既是菩萨发话,狸奴竟敢不从?”
韦训明知她酒气上头,却情不自禁地慢慢蹭了过去,靠得越近,越觉得脚步虚浮,好似踩在云彩里,腿脚都酥软了。
【?作者有话说】
接观音、抱童子等春典切口参考《中国江湖隐语辞典》 《江湖内幕黑话考》是建国前土匪的黑话
158 ? 第 158 章
韦训慢吞吞磨蹭到跟前,两人隔着窗,宝珠伸出双手拢着他的脸,心中迷迷糊糊,也不知自己到底要干什么,只是很想跟他贴一贴。面孔发烫,他冰凉的鼻尖触在自己鼻尖上,叫人觉得十分有趣。
韦训被她擒住,已完全忘了怎样呼吸,胸口热辣辣地灼烧着,但凡有一丝火星点燃引线,他就要跟烟花一般腾到空中炸成一片星星。
她喝醉了,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吗?该说些什么劝阻?脑海中两个主意来回拉扯,一方面想拔腿远遁,一方面却想破窗而入,贴得更紧。
正天人交战之际,宝珠的嘴唇已贴了上来,就在碰触的那一瞬间,或逃或战的矛盾压倒了理智,常年练武的本能占据上风,韦训抬手拂过她颈侧天鼎和扶突穴,宝珠当即双臂垂落,昏睡过去,身体缓缓软倒。
韦训惊慌失措地扶抱住她,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的右手,原来脑子还没反应过来该怎样应对,身体已先行出手把她点晕过去。为什么?怎么会?他到底在干什么?
迷茫中夹杂着莫名其妙的悔意,韦训抱着昏睡过去的宝珠,蹲在屋檐上发愣。心里有个声音叫着:这事做得不地道,该把她赶紧放到床上。快点松手,放回去。
温软的躯体在怀中沉睡,理智反复催促,身体却一动不动。他想偷走宝珠,再一次。明知此举不妥,却无论如何都舍不得放手。
天人交战了千余回,终究不敢放肆,将她抱回屋里,连鞋也不敢摸,囫囵塞进被窝里蒙上被子。听着她呼吸稳健,韦训翻出窗外,在附近徘徊了一圈,心潮躁动难以平静,不知怎生是好,又蹑手蹑脚溜回来。
刚刚将触未触,他不由自主寻求抵补。看见桌上她留在杯底的残酒,悄悄端起来饮下。
杯沿上沾着一点殷红的口脂,只是浅浅一口,却如同十斤烧酒下肚,一时间晕陶陶的,酒不醉人人自醉了。
这事竟比任何生死对决都更刺激,他自觉意动,再不敢逗留,关好门窗仓皇离去,抱膝坐在屋顶上吹冷风。
酒后见真性他忍不住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