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双手合十把能想起来的菩萨都拜了一遍,然后捏着钥匙慢慢插进门锁,向右缓缓转动
“啪嗒。”
0095 故事的开头不需要逻辑
没有血淋淋的尸体,没有守株待兔的人,只有填满一面墙的木质书架,以及书架旁一扇关紧的窗户,月光照进来,显得里面比走廊还要明亮几分。
窗子上倒映着闻溯孤孤单单的一个人,她得庆幸背后没有任何生物来给这个夜晚加磅。
闻溯发现自己的表情居然是毫无波澜的平静,她抬手捏了捏自己的脸,好的,原来是麻木到平静,感谢她迟钝的反射弧。
她走进去,并且将身后的门关好,环视这间屋子,这里面有使得空间看起来骤然拥挤的书架和书桌,而与它们相对的另一边是一张单人床。
闻溯摸了摸书桌桌面,手指上并没有灰,说明这里有人定期打理,她的目光转向满满的书架,从其上抽出一本书,书脊没有灰尘,翻页时没有异味,借着月光她看清了书名,这是一本神学研究必读书,她并不陌生。
而书扉上的名字她也不陌生“熙弗·卡文蒂”,飘逸的花体。
闻溯倒并不意外,她将书放回去,与此同时书桌上一本厚厚的相册吸引了她的注意。
她翻开相册,第一页是一张被剪了一半的照片,照片上的小婴儿有柔软的金色胎发和蓝色眼眸,冲着她露出带着酒窝的甜笑,被剪开的地方干净利落到根本看不出或许这是他和双胞胎弟弟的合照。
下一页是三五岁的孩童,及耳短发圆圆眼睛,婴儿肥还未消去的小脸却没了笑意,他静静地看着镜头。
再下一页那个漂亮孩子忽然拔高了不少,十几岁的少年穿着圣玛利埃的西装校服,身材颀长气质凛冽,只看了一眼闻溯就在心里向尤黎道歉,“正随时准备着参加谁的葬礼”这句话真是肉眼可见的生动形象。
一边吐槽一边正往后翻时,闻溯的手倏然顿住。这张照片终于不再只有一个人出镜,甚至这里面的两个人之间姿态还有些亲近:金发蓝眼的少年端坐在桌边,他的双肩上搭着一双修长白皙的手,那个人站在他背后,脖颈之上却被重重涂黑。
拍摄地点正是这间屋子。
闻溯下意识往前走几步到窗下,试图就着月光看清那被涂黑的人脸,结果当然是徒劳的,她只能通过身形判断出那是个男人。
而且应该不是熙弗的父亲亚伦·卡文蒂,就尤黎的讲述来看,他们的父子关系从来没好过,熙弗不可能在面对他的时候露出照片上这样平和宁静又带着点依赖的神态,毕竟依赖这种情绪对于这几张照片呈现出的熙弗来说是很罕见的。
但是熙弗一层层地涂黑了这个人的脸,却没有撕毁这张照片,并且把它放进了这本相册,而这里面除了这张之外所有的照片都是熙弗的单人照。
尤黎没有和闻溯说过这个人的存在,闻溯在思考时无意识地用指尖隔着保护膜摩挲照片上那一团黑漆漆的污渍,她在想这个人能是谁。
缺少线索她也不可能凭空想象,闻溯合起相册走回书桌想放回原位,发现那里还有一个文件袋,上面用飘逸的斜体写着字母“W”和“S”。
闻溯嘴角抽搐,作为社畜自然对自己名字的缩写字母烂熟于心,她拿起那个文件袋掂了掂,居然有几分重量。
打开文件袋后她抽出了一个文件夹,她的人生经历从收容所到现在全部都写在那几页纸上,甚至集合邻里评价和同事意见,细节丰富到可以立刻作为“闻溯自传之我的前半生”的程度,让她本人来回忆也不过如此。
文件袋里还有一沓分量不轻的照片,她站在C城的便利店里发呆的抓拍,她被遣送到首都的旅途时满脸愁容的样子,她在圣玛利埃小有工资后意气风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