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的所有行为,所以她才会操心希尔的人际关系和家庭关系,这和害怕自己养的猫死在新主人手里没什么区别。
但现在,希尔正开始笨拙地学着表达他对她的情意,这是从未有过的。
“我不疼,真的。”希尔见她着了魔似的一心盯着自己手上的伤口,轻轻说。
闻溯这才抬头看着他,神色怔怔:“我不信。”
希尔怕疼她是知道的,当初每次她给他打抑制剂都堪称鸡犬不宁,非要她哄半天omega才勉强愿意坐好,打完还得让他黏黏糊糊地缠好久才作罢。
他的手伤成这样怎么可能不疼呢?她下意识地反驳他,希尔低下头把毛茸茸的脑袋埋在她的胸口,抱着她的腰轻声说:“有一点点疼,但看到阿溯就不疼了。”
“我又不是止痛药。”她心情复杂地倚在门上,不自觉揉了揉他的发顶。
omega听不出女beta语气里的怅惘,他只是如愿抱着心心念念的人,在这种安详又温暖的气氛里,自然而然地忘记了自己受伤的手。
他很想要亲一亲她,如果能再做一些更亲密快乐的事情就更好了,但是现在她安安静静地任由他抱着,这种感觉也非常不错。
他心满意足地想,阿溯再也不会离开这里,离开他身边了。
0090 万花丛中过,要钱不要人
闻溯失眠了。
作为一个具有职业操守的打工人,快速入眠是她的为数不多的特长之一。她一直坚信只有睡眠是她唯一能自由支配的事情,堪称真正的天赋人权。
但躺在堪比豌豆公主代言的九十九层天鹅绒铺就的软床上,在身边人既不打呼噜也不说梦话,只是像花一样浅浅呼吸散发香气的时候,女beta瞪着眼睛望着天花板,原本靠着思考“明天吃什么”就能犯困的脑子正被杂乱无章的思绪堵塞。
她在想自己是不是应该在窗户上画某只家喻户晓的老鼠,这样蓝星上的某最强法务部就可以跨星球出警把她救走这是她翻来覆去想了半天想出的最可行的自救方案。
待在这里是不可能的,这辈子她都不可能乖乖就范。在C城过着穷兮兮的日子的时候,闻溯也不是没有幻想过有一天会忽然出现一个好心的反派把她抓走圈养,这样她就不用发愁下一顿该怎么熬过去,但等她勉强能养活自己时这种想法就自然烟消云散。
换句话说就是口嗨可以,但真到了那种时候她比谁都溜得快,就如现在被关在这黑黢黢的房间里还只过了一个晚上,闻溯就已经开始思念起单人宿舍的小床,谁会不喜欢自由呢,哪怕是廉价的自由。
这张柔软的大床让四五个彪形大汉一起睡都绰绰有余,所以即使身边还有希尔,直直躺着的闻溯仍旧感觉自己像被一卷草席裹着扔在荒郊野岭的老狗,不仅手脚生凉,心里也沉浮不定。
她甚至连动都不敢动一下,因为她的右手臂被希尔紧紧地抱在了怀中。
一小时前他们短暂达成了和平,或者说闻溯单方面决定停战,大半夜吵架对闻溯而言不好发挥,所以她勉强躺回了这张床,催眠自己养精蓄锐以徐徐图之。
而与她形成鲜明对比的是欢欢喜喜的希尔,他倒是真的困了,先是抢占了她的右臂,在撒娇无果后略带遗憾地美美睡去。
直到这时闻溯才反应过来他这是先发制人,只要她有什么动静都能让他及时清醒过来,除非她能效仿断袖的那位古人把自己的胳臂给卸下来。
闻溯心情复杂地盯着希尔的脸,她从来没预想过他能有这种小心思,在她不知道的时候他似乎成长了许多,而且,长歪了。
现在她的终端也不见了,能和外界联系的方式完全断绝,如果尤黎帮希尔善后得足够干净,就是瑞思能察觉到她的失踪也根本无济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