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下,洗完手被迟骋扯着胳膊带走了。

一个病着的小瞎子,晚上回了家连澡都洗不了,裹着睡衣和毯子还直嚷嚷冷。

迟骋跟他顶额头,拧着眉:“一说打针你就说没事儿,不打针你又冷。”

“我讨厌那股味儿,”陶淮南感觉浑身上下连骨缝里都往外冒寒气,呼吸又热,“也不喜欢药水流进血管里的感觉,凉。”

“你就是事儿多。”迟骋把被给他掖严实,让他吃了退烧药。

陶淮南老老实实把药吃了,说:“睡完觉我就好了。”

哥不在家,俩小的也没告诉哥陶淮南又感冒了,省得他出差惦记。

陶淮南一病了就不出声了,真难受了就连话都不说,嘴唇干干巴巴的,张着嘴重重地呼吸着。

迟骋也不学习了,就看着他。陶淮南偶尔睁开眼睛朝他这边看看,他眼睛不对焦,但偶尔准确地把方向定在一处的时候别人看着就跟正常人一样的,迟骋摸摸他脸,又用拇指轻轻点了点他薄薄的眼皮。

小孩儿白得干干净净的,眼皮也薄,上面的细血管都看得见。

退烧药管用,没多一会儿陶淮南就不喊冷了,又说饿。

这一整天下来陶淮南光顾着喝热水了,饭都没怎么吃。这会儿烧退了胃口也上来了点,小声跟迟骋说饿。

迟骋给他弄了点粥,陶淮南吸吸溜溜吃了一碗。

还是怕迟骋担心他,有点力气了就开始哄人,故意舔舔嘴角,带着点笑说:“怎么这么香啊。”

迟骋摸摸他头,问他还要不要了。

“不要了,饱了。”陶淮南说。

吃饱了自己去洗手间漱漱口,收拾完回来就睡了。

迟骋趴在他旁边看他,今年一整年都没带他跑步,陶淮南不喜欢跑,有时候他一耍赖迟骋就心软了,不想去就不去了。但是这个体质实在不行,免疫力太差了。迟骋摸摸他干巴巴的嘴唇,又给他掖了掖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