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问天:“…………”

向问天思量片刻, 便立即明白了任我行的意思,恭敬道:“属下以为, 此事需以武力征服之,擒贼先擒王,速战速决为佳。”

任我行道:“哦?”

向问天道:“那欢乐谷主初出茅庐、根基尚浅,年轻人于武学一途上且还有的练。她近日来名声大噪,属下以为原因有二,其一是教主隐退江湖这十五年来,时无英雄,至竖子成名;其二却是因为,此人有神兵利器助阵,一双青魔手,可功可守,甚么大嵩阳手、大托塔手、大仙鹤手,对上了她,自然没了用武之处。”

任我行颔首,道:“此话在理。”

他本就是在忌惮青魔手,否则不至于对一个初出茅庐的小姑娘这般针对。

向问天又道:“正所谓初生牛犊不怕虎,年轻人心高气傲,瞧不起东方不败那伪主也就罢了,只怕她有眼不识泰山,教主神隐多年,您叱咤江湖的时候,她不过是个小女娃娃,能懂个甚?咱们前去揽她入教,怕是她要不肯,不如便用老法子,先以武力征服之,强送她服下三尸脑神丹,如此生米煮成熟饭,从此也就是自家兄弟姐妹了。

“教主德心仁厚,难道还会亏待了她?只不过是怕她不识抬举、不得已而为之罢了,以后日子长了,她自晓得加入咱们日月神教的好处。”

任我行继续颔首,道:“还有呢?”

此刻,便是说到重点了。

向问天继续道:“只是青魔手那样的东西,在那女娃娃手上,却是叫属下好生忌惮!教主有吸星大法,对付她自然易如反掌。只是收服一个女娃娃,绝不必教主您亲自出马。

“属下功夫不佳,自是要一照面就打她个措手不及,立求速战速决,决不能叫她把青魔手带上,若可立刻擒住她,她那些门徒属下、裙下之臣,自然也会乖乖服药。”

这向问天的情商奇高无比,任我行刚一露出忌惮之意,他立刻就明白了他在忌惮什么。却又绝口不提青魔手克制吸星大法的事情,只说是自己武艺不佳,害怕这神兵,因而才要如此出招。

这话简直是说到任我行的心坎里了!

任我行满意地道:“很好,就这样办,向右使,我们这就出发,去衡山会一会那女娃娃。”

向问天道:“属下遵命!”

这向问天对任我行多年来忠贞不二,是个顶级的忠诚之士。然而话又说回来,忠诚于任我行这样的魔头,他愈忠义,对这世界上的无辜之人造成的伤害,却反而愈大。

乔茜难道不是无辜之人?

只因身上带有青魔手这样的宝贝,就要服下三尸脑神丹,从此沦为任我行的傀儡,再无半点个人意志,这难道不算残害无辜?

可偏偏,虽然他一开始完全没有想要这样干,但任我行只稍微提了一嘴,他立刻尽职尽责地为他出主意。

有小忠而无大义,这就是向问天。

至于任我行……这残暴的魔头,还有什么好说的?好评价的?

他们于是就这么朝着衡山城出发了,在这个水雾缭绕的美丽清晨,怀抱着最深沉的恶意,来到了小酒馆的门前。

酒旗在风中飘摇,沾染上了一点动人的水汽,好似连那个走笔龙蛇的“酒”字,也变得婉约了起来。

而此刻,乔茜什么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