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的一声,门从里头被踢开,中原一点红走出来,居高临下地瞧着这些被眼儿媚迷倒的倒霉剑手。

为首的剑手痛骂道:“你……我本以为你也磊落,为何、为何连死都不让我们好死?如此折辱,一点红,你这……”

他的话没说完,一点红一脚踢了过去,正正好点住了他的哑穴,再挨个踢五脚,于是他们六个人,就变成了六只连话都说不出的鹌鹑,真乃天底下最窝囊之人。

一点红居高临下地瞧着他们。

那为首的剑手牙齿紧咬,连嘴角的都肌肉都在抽动。

一点红道:“今日我若活着,你们就有命在,我若死了……那只能说明我们这种人,得拿一条命来偿赎他的养育。”

这话……是什么意思?

众剑手惊疑不定,但一点红已没了交谈的兴致。

他忽然飞起一脚,那为首的剑手就“呼”的一下被他踢得高高的,他的双手一托一送,这百来斤的汉子,就“日”的一声飞了出去,重重地跌进了一间洞开的屋子。

六个剑手,被一点红像是扔白菜一样,扔进了屋子他们只是听从命令的工具,因此一点红对他们没有杀心,只是他们毕竟是来杀他的……他也不可能对他们很好就是了。

六颗白……六个杀手被扔进屋子里,摔得七荤八素……他们全然不知这事情怎么会发展到这个地步,还有……大师兄刚刚那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六个人面面相觑却已明白,自己的性命已不在自己手中了。

这感觉倒也熟悉得很……反正他们的命什么时候也不在自己手中。

秋风又起,秋雨又落。

他们好似已失去了对时间的感知能力,就这样熬着、熬着……不知过了多久,或许是半个时辰、或许是半刻钟……就在这夜最黑的时候,他们忽然听见了那个恶魔般的声音!

“你杀了他们?”

这声音既不高、也不低,冰冷低沉,绝无半分感情这正是师父的声音!

大师兄的声音在下一刻响起:“没有。”

师父轻蔑地道:“我养你这么大,却没想到你的心竟变得这样软。”

大师兄不言。

肃杀的气息,渐渐弥漫了开来,令屋子里这六颗动弹不得的大白菜都感觉痛苦,杀气像针、像刀,将他们的皮肤刺伤。

大师兄忽仰天长啸,森然道:“你若死了,这世上起码有一千个人不会再提心吊胆!”

师父冷冷地道:“你果真胆子大了。”

一个女声忽然插进来,大声道:“他的胆子当然比你要大得多,最起码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哪里同你一样,连脸都不肯露出来你该不会得了什么二十一三体综合征了吧?哦,你不理解这是什么意思,意思就是说,你该不会长得像个白痴吧?是不是四五十岁了,还要奶妈妈抱着你撇开腿撒尿呢?”

空气骤然一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