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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地之间的雪意变得更浓,那种簌簌的回响,好似已融入了这一方天地,成为了永恒而静谧的背景音。
这种时候,就适合窝在家里,什么也不要做、什么也不要想,虽然根本也没几个客人来,乔茜还是在大门外头贴上了“歇业”的牌子,白天,就窝在屋子里煮煮茶、打打坐,到了晚上,大家一块儿围着炭炉,煨个啤酒锅、烤点洋芋耙耙吃。
说来也怪,乔茜连着得罪了龙啸云秦孝仪与林仙儿等人,然则这两天,酒馆内外却静悄悄的,根本无人上前来。
难不成那秦孝仪真的是只乌龟?儿子被人扭断了手,却也不在乎?
那当然不可能,秦孝仪、龙啸云之流,最是那等嘴上光明磊落、心中蝇营狗苟的小人,那日秦重的手被一点红一招扭断,秦孝仪如何能不恨?如何能不想报复?
秦孝仪坐在上首处,脸色并不好看。
龙啸云道:“重儿的手……”
秦孝仪硬邦邦道:“他的手已废了!什么少林神拳,有一点子虚名,就不知天高地厚!随便动手,逆子、逆子啊!”
当爹的似乎都无师自通指桑骂槐之技能,秦孝仪口上将秦重骂得一文不值,实际怪罪的是谁,龙啸云却很清楚。
龙啸云一拍大腿,痛心疾首:“若不是为了小云,重儿何至于此!那畜生如此顽劣,全是他母亲……”
这么下去又没完了!
那号称“铁面无私”的赵正义,立即截口道:“诶!这是哪里话!重儿和小云都是好孩子,若无歹人相害,何至于此、何至于此啊!”
他顿了顿,又道:“那无名酒馆究竟什么来头?”
龙啸云道:“秦老爷子,你不是派了家丁去城里探查?”
秦孝仪的脸色更不好看了。
赵正义帮秦孝仪解围:“说来也怪,这酒馆就开在兴云庄的前头,到底是什么时候,却没人有印象!”
龙啸云皱眉道:“那酒馆中共有四人,三男一女,我只瞧见过那黑衣男人出手,那四人的外号也实在怪异得很,甚么四条眉毛、风流盲侠、小姑奶奶的……分明就是在耍弄我们!巴英,你再说说当日情形。”
他们下首还跪着人,正是那哈巴狗巴英。
他的情形实在不好,脸上身上都被揍得很惨。
这巴英惯常捧高踩低,一副小人嘴脸,如今这一回翻了个大跟头,令龙四爷不喜,瞬间失势,庄内的小人闻着味儿便来了,那是吃饭吃饭被打一顿、睡觉睡觉被打一顿,龙四爷何等人也,岂会管这样的小事?
不过,他的命运与其他人比起来,已好很多了。
而与他同行的八个大汉,俱已经死了,是被盛怒的秦孝仪一掌一掌打死的。
巴英简直被吓破了胆子。
此刻跪在这里,他当然要尽力表现,如同哈巴狗一样,跪在地上还撅着屁|股,滑稽非常,叫人瞧见都想笑,此刻听见龙啸云叫他,立刻知无不言、言无不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