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小凤“哼!”了一声,猛搓阿飞狗头。

睡得昏昏沉沉的阿飞咽喉里发出了“唔……”的一声,感觉脑子里晃晃荡荡的,不是很舒服。

***

阿飞被洗涮干净后,乔茜给他的窝也垒好了,地点还是他昨晚被关着的西厢房,因为事情有点急,所以乔茜没有太琢磨家具的搭配,随便弄了弄,重点在于一张很柔软、很舒服的床。

不知道为什么,乔茜瞧见阿飞蜷缩着的样子,就觉得他当真很像一只小兽,她于是充分地参考了兽类的安全感法门,把床设置在了房间的角落里,两面靠墙他要是害怕还可以把自己缩进角落里抖一抖,哈哈哈哈哈。

其次,就是卫生间了。

一个屋子住的舒不舒服,其实很大程度上看卫生间,卫生间要是积水、地砖开裂、小而脏,没有窗户、那无论外头多整洁干净,住起来都非常不舒服。

乔茜以前在她工作的城市市中心租房,在一众老破小里,就是这么挑房子的。

她又细细地给这间屋子做了卫生间的干湿分离计划,装上漂亮的大镜子和亮堂堂的灯,很是满意。

走去外头一看,又觉得太素了。

她加了一套圆木桌椅,往桌子上摆了个玻璃小花瓶,后来又去昨日那废园之中,折了一支红梅放了进去。

红梅吐苞,暗香浮动。

是冬天里的春意呢。

她觉得很满意。

***

阿飞仍在梦中。

但即使在梦中,阿飞也从未感觉这样好过。

他的身体仿佛在被什么极温暖、极柔软的东西裹住,令他想要蜷缩到更深处;他的鼻尖轻轻嗅动,捕捉着空气中那种干燥而清洁的香气,暖融融的,很好闻。

有一双手正在轻轻地抚摸他的额头,那么温柔、那么暖和……有那么一个瞬间,阿飞的胸口忽然泛起了一种奇异的胀痛与酸涩。

他想到了家。

但他早没有了家。

七岁,母亲死后,他就没有了家。

有什么湿润而滚烫的东西自他的眼角缓缓地流下,打湿了他的鬓角。

人真是一种奇怪的动物,被被野兽的利爪撕裂时一声不吭,被一双手轻抚额头的时候却会忍不住流下眼泪。

然后,阿飞骤然惊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