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一点红松开了她。

乔茜呆呆地躺着,胸脯急促地起伏着,两条腿都扭曲着绞在一起了。

杀手居高临下地瞧着她,碧绿的眼眸之中似乎有暗沉的墨色在流动,既阴沉、又压抑。

乔茜忽然身子一扭,被子一盖,完全把自己藏在被褥里头了,只留给一点红一个略微有点发抖的……小山包?

一点红:“…………”

一点红大概明白了。

于情人之间的密事上,乔茜有点恃强凌弱。总而言之,在他露出柔软、弱势的一面时,她就会有点欠欠地上来戳一戳、吻一吻,但当他骤然爆发出更冷酷的一面时,她又立刻会被压制住,不知所措、羞愤交加。

……还真的是很像一只狸花猫。

杀手忽然长长地吐出了一口浊气。

乔茜羞愤地躲在被子里,感觉到自己身边一沉,有人静静地躺下了。

是红大爷……

啊,现在他们是一起躺在一张床榻上么?

乔茜:o(*////▽////*)q

乔茜的心有点扑通扑通地跳起来,身上泛起了一种不知是难受、还是快乐的奇异感觉,然后,她突然就觉得自己悟了。

原来,谈恋爱是这种感觉啊。

很奇妙的感觉,并不是只有什么甜甜甜的,她更多感觉到的是一种……入侵。

第一次亲吻、第一次拥抱、第一次互诉衷肠……第一次躺在一张床榻上,这是对安全距离的逐渐突破,像是在慢慢、慢慢地将她一层层打开,把不属于自己的一部分强行融入进来,乔茜没有觉得不适,她只是觉得刺激……有种很危险的刺激感。

原来谈恋爱是这样的啊……

乔茜陡然明白了从前自己失恋的朋友所说过的话。

她说:分手就像是强行剥离了自己的一部分一样。

是这样的,分开始剥离,而在一起的每一次接近,就是更融入、更成为彼此的过程。

所有心心相印的感情,必然都是如此,只不过在亲情中,这融入的过程在很小很小的时候就润物细无声地发生了;而在友情之中,又没有荷尔蒙与心跳的参与,调动不了身体上最原始的冲动与快乐。

乔茜感觉一点红的手轻轻搭在了被子外头,虚虚揽住了她。

她立刻探出了头去,眼泪汪汪:“红大爷以后不许和我分手!”

一点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