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贴贴在一起,难舍难分的,一点红的声音也柔和到让楚留香一听就浑身难受的程度,他只道:“我没事,那李玉函对你做了什么?”

乔茜的声音都夹起来了:“他拿他爹出来说事呢!我就扇了他好几个巴掌,红大爷你瞧,我的手都扇疼了……”

楚留香:“…………”

楚留香:“…………?”

刚才那个豪气万千说不疼的乔乔在哪里呢?

就见她伸出手来给一点红看,杀手轻轻握住了她那只白生生的手,握在掌心,轻轻地揉动着,看神情,他竟还心疼得很。

楚留香又一声不吭地摸了摸鼻子。

他十分自觉,麻溜地从椅子上站起来,负着双手摇着头,一边叹息一边出门去了,若仔细去听,还能听见他的口里依稀说的是“媒人扔过墙……”

一点红:“…………”

一点红才没空理会他,抱着乔茜坐下了,两个人仍然抱在一起,说些你没事吧、我难受、要红大爷亲亲才能好之类完全没营养的话。

又过了一会儿,屋子里响起了一些可疑的声音,像是有人在吮。

***

话分两头。

却说这李玉函、柳无眉夫妇二人,原本将主意打到了一点红身上,却没想到偷鸡不成反蚀把米。柳无眉被削成了个血葫芦、李玉函被打成了个胖猪头,夫妇二人都自极惊险的场景之中捡回了一条命,相见之时,那真是执手相看泪眼。

二人抱头痛哭,赶紧另找了一家客店落脚。

这一日,恰又赶上了柳无眉瘾发,她只觉得浑身从里到外都已痛苦到了极致,骨头如同被一万只虫蚁啃噬,皮肉之上鲜血淋漓,她躺在床上不住的翻滚、哀嚎着,口中狂呼:“花粉!花粉!”

李玉函忙取出花粉给她,柳无眉吸食之后,身体抽搐着,过了好一会儿,才浑身发颤,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李玉函瞧着这样的妻子,双眼之中不禁流下了眼泪。

何等……凄惨,何等……命苦。

为什么他们夫妇的命,会这样的苦呢?为什么谁都要来阻拦无眉获救?无眉到底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才令那女人如此针对!!

即使他们真的做了对不起别人的事,那也是为了求生、那也是对不起楚香帅,同她有什么关系?!多管闲事到了这个地步,难道就不招人恨么?!

夫妇二人抱在一起,默默地垂泪。

难道真的要让无眉去死?

等现有的花粉吃完,她……她会变成什么样子?

李玉函如此想着,心中已是止不住的发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