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

府上收到宫内旨意,皇后娘娘设宴,请众朝臣眷前往永和宫用膳。

云姒梨梳洗完毕,乘马车进宫。

一路所见,街边商贩往来不绝,百姓丰衣足食,阖家欢乐。

这是她们云家用几十条性命换来的和平。

如今边关再起战火,她身为云家血脉,自然该挑起守家卫国的责任!

思虑间,马车已经到了宫门口。

云姒梨下车步行,未料刚进永和宫,她远远就见萧厌白携着安锦,坐在右席的第一个位置上。

往日,那都是云姒梨的位置。

十余年来,萧厌白身边若有人同席,陪伴的人必定是她云姒梨。

云姒梨眼神微黯,转头命宫女为她另设座位。

却不想,安锦突然诚惶诚恐站起身来,朝着她恭敬行礼:“对不起姐姐,我不小心坐了你的位置,我现在就走。”

说着,安锦红着眼起身就要走。

萧厌白连忙抬手拉住她,无奈看向云姒梨:“姒梨,锦儿有孕,你且让一让吧。”

云姒梨抿了抿唇,心口苦涩翻涌。

自她踏入殿门起便一语未发,萧厌白怎么就认定是她仗势欺人?

看不下去的朝臣眷纷纷开口:“殿下,这不符合宫里的规矩。”

“安锦只是县令次女,身份低微,如何能与殿下同席?”

“殿下虽贵为太子,却不可坏了宫里的规矩。”

萧厌白的脸色一瞬沉了下去:“规矩是人定的,这个位置,安锦坐定了。”

“众卿若是有异议,便向圣上弹劾孤罢。”

此言一出,方才说话的人瞬间跪了一地:“微臣不敢。”

萧厌白冷厉的目光顿时扫向云姒梨:“姒梨,你说呢?”

他一向温润如玉,鲜少在外立储君威严。

偶尔一次,还是为了安锦……

云姒梨心口微刺,连忙躬身:“殿下与安姑娘情深似海,安姑娘当然坐得。”

他要为安锦撑腰,她顺从便是。

萧厌白眸色闪了闪,正要说些什么。

门外忽然通传:“皇后娘娘到。”

一场闹剧这才结束,众官眷一一落坐,只是看向云姒梨的目光更加怜悯。

这目光令云姒梨极其不适,未等到宴席结束,她便向皇后娘娘借故离席了。

只是出了宫门,刚抵达云府门口,萧厌白又策马追了上来。

他翻身下马,不等云姒梨行礼就急忙将她拉入怀中:“姒梨,你是不是生气了?”

云姒梨浑身僵硬,连忙推开他:“殿下请自重!”

萧厌白被她冷淡的态度刺到,无奈垂下手:“你就是在生气。”

他抬手狠狠按了按眉心:“你不愿让出正妃之位,孤没有逼你,你不愿认安锦为义妹,孤也没有逼你。”

“姒梨,难道一个座位你也要同孤计较吗?”

原来,他是这样想她的,以为她就是为了那个座位怄气。

云姒梨扯了扯唇角,没有解释也没有辩驳:“殿下说的对,那只是一个座位罢了。”

她难得顺从,萧厌白脸色缓和下来:“你理解孤的苦心就好。”

说完,他又说了很多家国天下和安锦的重要性,临走时,还为云姒梨整理了一下凌乱的发髻。

“孤为你备了新婚礼物,你要记得看。”

云姒梨一一应声,没有一句反驳。

等萧厌白走后,他的人就把礼物送到了将军府上。

一个个精美的红色盒子堆满了前厅。

可云姒梨一件都没看,只令人清点好放入库房,待日后再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