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走错了。」
过了一会儿又退回来。
郑渊一双不清醒的眸子盯着我突然有些傻气的笑起来。
在床边小榻躺下。
「不早了,睡吧。」
我见他外衣沾了酒渍,正要帮他脱下来,刚碰到他,郑渊猛地睁眼下意识拉住领口。
我有些无措松手。
他困极了很快沉沉睡过去。
我盯着那喜烛,没有丝毫困意。
他拒绝我的触碰……应该跟裴清风一样在意我的身份,更何况我还曾与裴清风有过一段情。
白日我险些将这门婚事当真,现在倒是清醒了。
各取所需而已。
次日郑渊走的早,他刚回家有大大小小的事情要处理。
我起床时,一时有些茫然。
我该做些什么呢……
正发着呆,丫鬟捧着几个匣子进来:
「夫人,家主临走前说若是夫人醒了闲着无聊,便帮忙管管家吧。」
我不想跟郑家牵扯这么深。
正要拒绝,却见另一个丫鬟抱着一把上好的焦尾琴。
「如果不愿意,西街的琴坊,夫人可有兴趣去教教?」
郑渊每天都会给我找点事情做,不是教书画,就是教琴艺,要么就是去城门口布粥救济难民。
我每次要闲下来想想以后该去哪里的时候,总有事情找上来。
我有些怀疑他是故意的。
偏偏他日日忙碌,虽然每天晚上都会回来克制地睡在我旁边小榻,但他睡的太快我也找不到机会找他聊聊。
这日他好不容易回来早点,我正要找他说话,他却先一步开口:
「郑家在京城的当铺掌柜来信,有女子典当了一块玉,跟你之前当的那块一模一样,像是你祁家的东西。」
我愣了一下。
这块玉是娘给我跟兄长一人一半的,兄长成亲后赠给了嫂嫂。
父兄、娘亲去世,嫂嫂跟我一样沦为军妓。
我受裴清风庇护后托他找过嫂嫂,他说打听到是已经不在了,只不过没见到尸首。
那是不是意味着……嫂嫂还活着!
若真是她,如今我已脱困,必然要拉她一把。
似乎看出我在想什么,郑渊安抚性拍了拍我的手:
「我陪你一起去。」
9.
裴清风刚回公主府,就看见偌大的院子里,宣华坐在秋千上让婢女染豆蔻。
一女子倒在地上脸颊被扇的肿起,正哭号着求饶:
「公主!我不唱了,我再也不唱了,公主饶命啊!」
裴清风认出来,那是昨日他路过戏台,赞过一戏子嗓音不错,声如黄鹂。
当时那年轻戏子跟他对视一眼,低头红了脸。
只过了一天,她就被公主带进府折磨的没了人样。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自从他回京,不管是跟同僚去酒楼应酬叫的舞姬,还是家里年轻貌美的丫鬟,全都被宣华私下处理了。
这个女人的占有欲太强,
裴清风微微皱眉。
宣华挑眉:「本宫处置他,驸马心疼了?」
「怎么会。」裴清风笑了笑,「一个戏子,惹了公主不开心自然要处置。」
这是真心话。
不过是个戏子,宣华处置就处置了。
只不过裴清风心里还是有些不快,转头看见院角的红梅开了花苞,不禁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