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1 / 2)

外屋,知晓白兰离开,白芷也紧接着走出门,清蕴脸上所有的表情瞬间收敛无声。

“跪下。”她轻声。

陈危毫无异议,双膝一前一后落地,跪在她身前。

清蕴心中盘旋整日的莫名怒火并没有因他顺从的动作消失,反而愈烧愈烈。

她冷冷看着灯下陈危,即便跪着也仍显高大的陈危。

他沉默时,心中在想什么,除了陈管家,会有白兰吗?

在她没看见的时候,两人私下到底接触过多少次,说过什么话?他会像对待自己一样,渐渐为白兰献上一切吗?

除去白兰,是不是还有红兰绿兰黑兰?

他为什么不能更低调些、沉默些,不要那么显眼?送他去齐国公身边会不会是个错误?

清蕴脑海中这些杂乱的想法飞快穿梭,她完全没有办法恢复冷静,更没有办法接受陈危将来有可能会属于别人这个事实。

她对白兰没有任何情绪,没有不满,没有愤恨,没有嫉妒,只是在听到那些话后,所有的思绪汇集,都变成了一句。

陈危背叛了她。

即使如今没背叛,随着年岁渐长,他也终究会罢。

但他的所有权属于她,没有她的允许,他不能、也不应该走向他人。

纤瘦的手指抚上陈危,稍用力,让他微微仰首,看向他的主人。

“白兰喜欢你。”

“我会同她说清楚。”

“如果之后还有其他人呢?”

陈危沉默,尚未发生的事,他没办法给出解决方式。

但他能感觉到清蕴平静神色下交织的情绪,“我会永远陪着主子,除非您抛下我。”

“你用什么保证?”

“性命。”

清蕴没在意这个保证,端详他愈发英气的脸,出神道:“也许是你长得太好看了。”

她说:“我不喜欢这样引人注目的脸。”

陈危没说话,无声了会儿,直接从身上取出匕首,朝额头划去。

第一刀,额角立刻出现血痕,鲜血涌出,从几滴汇成几道,避开双眼,顺着太阳穴、额中流淌而下。

他以目询问清蕴,见她冷眼旁观,没有要制止的意思,抬手就要划第二刀,却被挡住。

刀尖轻轻碰到清蕴掌心,戳出一点伤口,混着陈危的血,让手掌显得鲜血淋漓。

“没有我的同意,我也不喜欢你随意伤自己。”

“……是。”

陈危用另一只没沾血的手,帮清蕴擦拭掌心。擦拭干净了,再从怀中取出常带的止血药粉,掌心那点伤口就好了大半。

他额头的伤仍在汨汨流血,清蕴没出声,他也就没处理。

渐渐的,清蕴好似被那道伤吸引了,忍不住想抬手触碰。

在触碰到的前一刻,她突然惊醒般,陡然起身,定定看了眼陈危,转身朝内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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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秉真被同僚们留下,在酒楼用了顿饭,席间众人就所修书籍的结尾展开争议,耽搁些许时辰,使他戌时一刻才归家。

月舍院门前悬着两盏风灯,静夜中氤出暖黄光芒,他悠悠然走至院内,才发现里面跪着一人。

凝神细瞧,正是陈危。

陈危头上有道尚未完全结痂的伤口,因未曾处理,伤口处的血块堆成一团,显得狰狞可怖。

对于李秉真的疑惑,陈危答是不小心磕伤的。

“为何跪在这儿?”

“我惹了主子生气。”

李秉真稀奇,清蕴生气,竟会气到这个地步,让人大晚上带伤跪在院中?

再询问几句,发现是陈危自愿跪在这儿请罪,李秉真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