藉香又护送二人往王家幄帐去,所幸路上没有再生波折。
到了王令娴帐外,因是女眷居处,藉香自觉地在外等候,岂知两人一踏进去,王宗赫就皱了眉头,扫过整座帐篷,再看愕然站起身的素桃,“你家姑娘呢?”
“公子,陆姑娘。”素桃习惯性喊出从前称呼,战战兢兢道,“姑娘,姑娘去小解了。”
清蕴视线转了圈,没说话。
王宗赫沉着脸,“做什么你都该跟着,她去了多久?哪个方向?”
素桃支支吾吾答不上来,在场的人哪还有不明白的,王宗赫一声低喝,“还不老实交代!你是想姑娘再出次事吗?”
从没见过公子这样阎罗煞神般的脸色,素桃一个哆嗦,直接跪了下去,“奴、奴婢也不知道啊,姑娘起初是去小解,陪着一道的。回来后又说要去散心,奴婢再要一同,姑娘就不让了,说一刻钟就回,奴婢就差抱着姑娘的腿哭,结果姑娘不知哪儿来的帕子,在奴婢眼前一晃,就让奴婢晕了过去。再醒过来,就……就是公子来了。”
王宗赫神色紧绷,万种猜测在脑海中一闪而过。妹妹之前就做过一次傻事,休养几月看着已经大好了,此行才带她出来散心,结果一转眼就又出差错。
“素桃。”清蕴走到素桃身边,仔细观察她神色,“你说姑娘在你眼前甩帕子,用药迷晕了你,是吗?”
“……是。”
“你当时什么感觉?”
“奴婢什么也不知道,忽然就晕了过去。”
清蕴温和的神色忽然转冷,“还要说谎。人到底去了哪?是和谁一起?再不实说,你就不必跟着回王家了。”
为弄清迷药药性,她当时让藉香给自己带了好几种,并一一试验。世上根本不存在沾在帕子上一晃就让人昏厥的迷药,中药后,醒来也必定会神志模糊段时间,不可能这么清醒地回话。王宗赫没接触过这些,所以没发现蹊跷。
素桃没想到陆姑娘连这也清楚,被点明后,终是闭了闭眼,交代所有。
王令娴确实有迷药,但她正带在身上。不止如此,还随身带了个王家护卫,据她说,是赴旧友之约。
哪个旧友?素桃一听就知道是谁,哪敢让人去。可但什么手段都使了也拦不住,还反被主子威胁一通,只能乖乖听从。
听到她带了护卫,王宗赫神色略有缓和,但仍是铁青。
“她可有说什么时辰回?”
“姑娘保证,亥时前一定回。”
知道去做了何事,但不知方向,这时候大张旗鼓地找人无疑不妥。王宗赫忍耐住怒火,对白芷吩咐,“和藉香说,令娴姑娘有事找我,我要在这待会儿,方才的事,让他先去和世子禀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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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色茫茫,整座天穹山被银纱笼罩,夜风至处,柔波无边。
王令娴无暇欣赏美景,心神恍惚地和护卫分开,撞入帐内,“素桃”两个字还没唤出口,就被帐内安静坐着的两人给惊了回去。
三哥王宗赫,表妹清蕴。
白芷站在他们身后,素桃跪坐于地,不停啜泣着,见了她如见救星,“姑娘,你总算回了……”
“三哥……”王令娴嗫嚅。
她不敢为自己求情,把求助的眼神投向清蕴。
清蕴别开眼,默不作声喝了口冷茶。
紧张地往里走了两步,突然,王令娴袖中匕首落地,砸在软毯发出闷声。王宗赫定睛看去,上面竟有丝丝点点的血迹,猛地抬头。
“你到底去做了什么?”他面沉如水。
王令娴不敢回话,在兄长逼视下好半晌才颤声说。
“我,我好像……杀人了。”
面前坐的两人动作齐齐滞住,